“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这种话。”
夏夏见他一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心上的神情没来由一直难过和恼火。
“那要我用什么语气呢?”
谢淮问,“要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我真的不想死,求求各位大哥放过我吧?”
“我是很想跪,但我的膝盖不是很听我的话。”
他漫不经心:“它天生就没学会要怎么打弯。”
夏夏无言。
谢淮嘴里说着惨兮兮的话,神色却张扬得像个未经世事磋磨的孩子。
她不由得想,曾经的少爷谢淮该是什么样子。
哪怕落魄成现在这样,他身上的傲气和嚣张都半点不少,当初的谢淮一定更加耀眼,光芒能把人的眼睛都灼烧。
赵珊琪追了过来,她气喘吁吁站在谢淮面前,看他时目光亮晶晶的:“谢淮,你别生气,我替李哲林跟你道歉。”
“他做的事,你道什么歉?”
谢淮满不在乎。
赵珊琪看了夏夏一眼,又问:“那你还参加篮球赛吗?”
谢淮也看向夏夏,夏夏正茫然着,忽然头发又被他揉住。
“参加啊。”
谢淮弯了弯唇角,“当然要参加。”
他起身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夏夏跟上他。
她安安静静走在谢淮身边,途遇朦胧的薄暮之中印着一个浅浅的月亮痕迹。
她停住脚步,看着天上半边夕阳未褪,半边残月升空。
“淮哥。”
她叫住谢淮。
少年回头,她认真地看着他:“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说……”
“……像你这种人,想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八百万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会穷一辈子的。”
谢淮笑笑:“那就承你吉言。”
南城的气温在十二月骤降至冰点,十一月还穿着单薄外套的人都换上了厚大衣和羽绒服,夏夏在网上淘来一件特价处理的厚棉服,不过几十块钱,穿在身上宽宽大大倒也很暖和。
南城昼夜温差很大,从前谢淮是最不怕冷的,十一月的天气只穿一件短t恤到处晃悠,现在也扛不住严寒。
他买了一件军大衣,用来晚上摆摊的时候穿。
开学几个月,谢淮摊上卖的东西已经变过好几轮了,从一开始的水壶台灯到后来的二手书和笔记本,现在他改行卖起了零食,全是超市没有的零散果脯和东南亚小食品,便宜量大,适合学生的消费水平。
每天下了晚课都是春和街最热闹的时候,谢淮摊位前总是能聚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