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远处他抱着周盈的身影,没有说话。
林清干瘦的遗体此刻就躺在我车后座的担架上。?
陆野的语气明显地不耐烦说:“我不管你在哪,现在立刻回家,把你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抹除掉。”
“陆野,你回头看看。”
他听见我的声音,一愣。
似乎下意识地回过头,隔着万千人海,看到了坐在殡仪车副驾上的我。
我说:
“林清胰腺癌,刚走。”
“你坐在车里跟周盈接吻的时候,她的遗体,刚好与你们擦肩而过。”
陆野有那么好一阵儿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捏着电话,怔怔与我隔空相望。
四周人潮汹涌。
无论记者和周盈再怎么问,陆野都没有回答。
然后,一切就像切到了慢镜头。
陆野当着万千媒体的面,猛地从保姆车上冲下来,然后拼命地挤开人群,朝这边跑来。
他脸色惨白,似乎在嘶吼什么。
可是人太多太吵了,我听不见。
我将林清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从窗户抛出去,吩咐司机师傅开车。
看着跪倒在地的陆野,我想起林清临走前的“遗言”
,说得真不错。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不可得之人,周盈是,她也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