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哭道。
他喊的声音很大,可床榻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朱允熥慢慢走过去,手背轻轻搭在王弼的头上,热得简直烫手。
“王弼,孤来了!”
朱允熥柔声道,“你睁开眼,看看!”
说着,他还去碰了碰王弼手,依然是毫无反应。
“王弼!”
朱允熥再次呼喊,“你不是有话和孤说吗?孤来了!”
“父亲,殿下来了,您睁开眼啊!”
王德跪地哭道。
床上的人,还是没醒!
人病了,若是叫不醒,那九成就离走不远了!
世事无常,命运这东西,半点不由人!而且,这种噩耗,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就?”
朱允熥叹息一声,问道,“喝了多少酒,病成这样?”
“那天,父亲喝了二斤高粱”
“不当人子的东西,你父亲也是六十的人了,你让他喝那么多酒?”
朱允熥怒道,那可不是黄酒,而是实打实烈酒。
“殿下,不怪他!”
门外,忽然一人跪地大哭,“是臣,是臣拉着王兄弟喝酒的!”
朱允熥看清那人,是景川侯曹震。
“那天,臣庆生,拉着王兄弟喝的!”
曹震大哭道,“王兄弟,我对不住你呀!”
朱允熥又是一阵恼怒,“你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一点不晓事。儿孙满堂头都白了,还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要不就是纳小妾,你有点正事没有?”
“殿下!”
曹震依旧是哭,“臣的错,要是阎王爷非要带走一个,臣愿意替王兄弟走!”
“说这些有”
忽然,朱允熥感觉王弼的手指动了下,赶紧俯身,“王弼,孤来了!”
呼噜,呼噜,王弼的出两声呼噜声,然后艰难的睁开浑浊的双眼。
“父亲!”
王德赶紧上前。
“殿”
在王弼睁眼的刹那,眼神中泛起一丝惊喜。虚弱的开口时,泪水已经从眼角掉落。
他已经,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了。
“孤在这!”
朱允熥拉着对方滚烫的手,开口说道。
“殿”
王弼的身子因为要说话,而使劲的抖着,似乎用尽了全力,口水都流了出来,但就是说不出来。
“别急,慢慢说!”
朱允熥只感觉对方死命的攥着他的手,眼中满是渴望。
“能不能写?”
李景隆急问道。
王德道,“父亲,父亲只会写自己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