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期间的人,做什么都让旁观者觉得腻歪,正如此刻在饭桌上,赵文秀一会儿要沈熠给她夹这个菜,一会儿让沈熠给她盛那个汤。沈熠总是乐此不疲,惹得玄彻等人直呼受不了。展到最后,他们索性将这张饭桌留给了沈熠和赵文秀,一众人到另一张桌子上吃饭去了。
午饭后,沈熠正在书房给独孤娉婷写信“汇报工作”
呢,只见曾容背着药箱走了进来,施了一礼道:“少爷,姜姐姐已经可以慢慢走动了,今天的药也换了,奴婢待会儿就回去了。”
“也好,这几天辛苦你了,等下去跟阿财领二百两银票,算是加班费,我可不是个奸商。”
沈熠道,“你先跟着慕容掌柜好好学习医术,要是想家了就随时回来看看。等你医术有成后,我给你另开一家医馆,专门医治女子的各种病症,以后你可就是圣朝女子的一个标杆人物了。”
“奴婢可从没有想过这些事。不过,只要是少爷说的,奴婢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
曾容道,“少爷对奴婢有天大的恩情,就算是当牛做马,奴婢也心甘情愿。”
“你这丫头,好好地说事呢,谁让你当牛做马了。”
沈熠无奈地道。这个时代等级森严、礼教盛行,像曾容这种思想的女子比比皆是。沈熠自知改变不了这个时代,他只愿尽可能地改变身边的人,让他们过得更好、更有尊严、更有希望。这样的话,他也算不枉重活一世了。
“奴婢明白了。”
曾容点点头道,“少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这便告退了!”
“行,去吧,路上要注意安全。”
沈熠笑道,“别忘了给慕容掌柜送些礼物,带些院里的茶叶、香皂之类的吧。你们虽说是师徒,关系不同一般,但该孝敬的时候还是不能吝啬的。回去后告诉慕容掌柜,答应他的《子午流注针经》我会在月中的时候交给他,让他把我之前吩咐的事情赶紧办妥,下次过去的时候,我要见到成果。”
“奴婢记下了!”
曾容施了一礼,背起方才放在桌上的药箱,转身便要走。
“等一下,差点忘了这个!”
沈熠叫住了曾容,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最新手写的医书,递给她道,“这个是玄彻师兄写的有关他学医、行医方面的经验,你收好了,或许对你有用。要是慕容掌柜想看,你就给他看看吧。我的原则是,只要是对世人有益的东西,绝不能藏私。”
曾容擦了擦手,郑重地接过,只翻看了两页便难掩兴奋之色,激动地笑道:“多谢少爷!”
“还是谢师兄吧!”
沈熠摆摆手道,“去吧,我让陈志送你一程,他驾车的技术不错。”
曾容离开后,沈熠写完了给独孤娉婷的信,吩咐阿财送去凌亲王府,而他则去见了姜姝。
由于有了玄彻的帮助,姜姝的内伤早已痊愈了;又加上慕容平和曾容的细心照料,她的外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沈熠过来的时候,姜姝正在进行简单的康复训练。只是由于左臂还没有完全恢复,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用布带绑着,走起路来有些不协调。
“姝儿,你慢点走,腿上的外伤还没彻底好呢,别那么着急。”
沈熠担心地道。
“没事的,少爷,我是练武之人,平衡性可是不错的。”
姜姝笑道。比起坐着轮椅行动,还是双脚踩在地上感觉更让她觉得安心。细算起来,她已经有将近十天没有走过路了,因而当她从曾容的口中得知自己可以慢慢走动的时候,甭提有多开心了,同时也对沈熠让曾容去学医这一决策表示深深的赞同。这几天要不是曾容在,她不知会有多尴尬。
“小师弟,你就放心吧!姜师妹这样走一走,对于恢复身体而言,还是有好处的。要是坐的时间太长,双腿就会麻痹,等到彻底恢复的时候,一时间会适应不了的。”
玄彻宽慰道。
沈熠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由于内心的愧疚感作祟,苦笑一声道:“师兄说得在理!”
“小师弟,你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吧?我看你有些欲言又止的。你我师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何至于如此?”
玄彻扫了一眼沈熠,直截了当地道。
“果然还是瞒不过师兄。”
沈熠笑道,“是这样的,明晚我要去临仙楼,见见宫里那位,想请师兄陪我走一趟。当然,我不是怕死,就是想好好活着,师兄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师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脸皮有些厚啊?”
玄彻无语地道。要是以后谁再说他厚脸皮,他一定会急眼。跟沈熠比起来,他这脸皮只能算是薄如蝉翼了。
“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
沈熠反驳道,“我要是像你一样武功盖世,我也不需要你陪我走这一趟。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就不麻烦你了,我去找师姐。只是可惜临仙楼的饭菜,像什么单笼金乳酥、分装蒸腊熊、缠花云梦肉啦,只能让我独自享受了。”
“饭菜?什么饭菜?”
玄彻瞬间来了精神,拽着沈熠问道,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