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没错,人贵有自知之明。”
魏山长拿起桌子上一本书递给顾得欢:“你构思奇巧,只是这韵律方面还应多琢磨,多看看这些书,这对你写诗会大有裨益。”
“好的。”
顾得欢乖巧的接过书,魏山长满脸笑容。
这个学生冰雪聪明又谦恭有礼,真是值得她的教导。
禹州女学开设了几门主课,琴棋书画是主修,另外还有几门选修,刺绣,算经和打理中馈。顾得欢只选了一门刺绣,其余两门选修都放弃了,算经就是寻常的算数,她完全不用花时间去学着数算筹,打理中馈……这玩意和她很遥远,顾得欢觉得以后自己可能会孤独一辈子,自己挣钱自己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用不着去打理。
黄娘子苦口婆心的劝她:“得欢,以你的本事,今秋京城大比定会一鸣惊人,为何不学点算数和中馈?日后被那些大户人家聘了去,少不得要知道这些东西。”
顾得欢微微一笑:“娘子,我自己觉得应该没那个好命。”
“万一呢……”
黄娘子有些不死心。
“没有这个万一,”
顾得欢果断拒绝:“即算有这种万一,到时候现学现卖也成。”
放弃这两节选修课,能多些时间晒太阳,岂不美哉。
见她坚持,黄娘子不再多说,只是一脸惋惜。
在禹州女学优哉游哉的过了九日,就迎来了第一次假期。
“顾小姐,顾小姐!”
正当顾得欢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外边传来清脆的呼唤声。
顾得欢拿起刺绣课的成果赶紧朝包里塞,一边回头应了一声:“哎,我在呢。”
眼前一晃,顾得欢的崇拜者莫愁如旋风似的跑到了她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顾小姐,我家的马车过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回去?”
还有顺风车坐?顾得欢自然同意。
禹州女学开在东城,和西城隔得挺远的。
见她答应,莫愁嘴角上勾:“顾小姐,我真开心。”
她的眉眼弯弯,小巧的脸上满满的写了两个字:单纯。
顾得欢不由心中喟叹,被爱的孩子就是这样不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爱别人,正因为他们是泡在蜜罐里长大,从来也不会想到别人吃过多少苦,他们总觉得别人和他们一样,都是在爱的呵护里绽放自己。
“顾小姐,你要不要到我家去住上一日?”
在马车上,莫愁挽住了顾得欢的胳膊撒娇:“明日恰巧是我父亲的五十寿诞,家里人请了戏班子来唱堂会,你和我听了戏再一块儿回女学,如何?”
她的眼睛盯住了顾得欢,就如有星子落在眼底,闪闪的着亮。
“我得先回家才是。”
顾得欢婉拒:“毕竟有好几日未见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