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丹张了张嘴,他大概明白为何公子安选择背弃他父王背弃韩国皇室,带着整个韩国归附了。
褚太平二人道:“我国新王亦让我两带了一份信给你,信上承诺对燕国亦有效。”
公子丹接过信和那九分之一的传国玉玺。
沉默,沉默。
天下一统,他燕国肯定也是躲不了的。
褚太平和晋澜二人也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说服公子丹。
几日后,三人再聚,公子丹犹豫不定,他皇室情深,即便他也明白天下大势不可逆,与其覆灭在那摧城的烟火之下,仙人给了他更好的选择,但他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选择归附而弃他皇室的其他人的意见不顾。
褚太平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道:“仙人曾言,若公子丹心有所虑,不如和仙人打一个赌?若公子丹赢了,秦国铁骑将不踏入燕国境地一步,若公子丹输了……”
“公子丹也食燕国子民之禄,所以还请为燕国子民着想,早日解决地下怪物,早日还燕国子民还这天下一个盛世太平。”
公子丹抬头,盛世太平吗?
如此重任,仙人却将其系在他一人的选择之上,是选择燕国子民天下之人还是他韩国皇室的荣华。
公子丹深呼吸了一口气:“何赌约?”
褚太平二人看向公子丹:“刺秦!”
“仙人说,公子丹年幼之时便离开燕国去了他国当质子,必定是极为想念家人亲人,将亲情看得尤其重要。”
“但有些东西并非一厢情愿就是真实,公子丹重情,但燕国皇室对公子丹可也同样付诸真心?”
不知道为何,公子丹内心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
他久离燕国,少小离家,太多的思念,一心想要回国,聚在亲人身边。
但等他真的回到燕国,似也并没有他想象般的亲情环绕,特别是他将白花瓷带回燕国,聚集了无数财富,他的父王,其他兄弟,看他的眼色似乎都变了,变得陌生而……忌惮,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敌意。
他不想承认,至少没人来捅破,他沉迷在自己幻想的亲情之中,很害怕有人来戳破他一生都在期待的亲情。
褚太平二人说道:“仙人说,感情应该是相互的,亲情亦如是,血脉并不能代表一切,公子丹,你的付出应该在能到感情回报的人和事上,莫在辜负年华,也莫在自欺欺人,不值当,除了亲情,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仙人和你立下赌约,你若刺秦,且看你燕国王室如何待你。”
褚太平二人心中叹息,仙人说,这是对亲情和伦理的挑战,若非不想和公子丹刀戈相见就必须尽快说服公子丹,此法决计是不能用的。
人性不能用来挑战,此法太过伤情,仙人也警告过他们,此法可一不可二,挑战他人人性,也会让自己变得冷漠而失去自我。
公子丹在这一刻大概知道了范雎要干什么,也就是说仙人断定,燕国王室会轻易地放弃他。
他是不愿意相信的。
其实……其实他有时候也想知道一个结果。
数日之后,易水之畔,褚太平晋澜和公子丹在为一人送行,还有一歌者名高渐离,正踏歌高昂,歌词激烈。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
歌声然然,刺秦的壮士已经踏上了去秦国之路。
褚太平和晋澜也要离开燕国了,二人慎重地对公子丹道:“请务必小心,仙人曾言,燕国刺秦,燕王担心秦国盛怒,在秦还未出兵前,必割下你之头颅送往秦国以消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