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铁柱吱溜一口酒,辣的一呲牙,满足地放下酒杯,“多啊,咋不多?尤其是苞米地里,一撅子下去就是一堆。咋地?也想去挖点?”
“嗯嗯,等会儿叔借我点工具,我也去挖挖。”
许铁柱当然不会拒绝,“那行,一会儿你再拎个土篮子,挖回去剁碎了塌鸡蛋才好吃呢。”
花忍冬和夏宇赶紧扒饭,许铁柱连着说不着急,俩人还是快地把碗里的饭都消灭干净。
许铁柱看看自己的酒盅,这才没喝上两盅呢,咋就吃完了?平常他们这些老爷们喝起酒,那可都是要喝上半下午的。
见俩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许铁柱也喝不下去了,叹口气,把酒盅里的那点酒底给闷了。
花忍冬在桌上放下两块钱和二斤肉票,许铁柱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市里领导下到村子里,吃饭也都是要给钱给票的,想来二花回去也能报账,不过两块钱和二斤肉票,给的也是真多。
许铁柱再看花忍冬时,眼神比看自家孩子还亲切。
去偏厦子拿了两把用长条铁块打磨的撅子和两个土篮子,“走,叔带你们挖大脑崩去。”
杏子沟大队和桃花湾大队挨着,也是平地少,山地多。
还没到春耕时,来地里挖大脑崩的人还真不少,刘春花就和几个婶子蹲在地上用力地撅着,有拿和他们一样的撅子的,也有拿短刀的,实在都没有的,也有用锹、镐,甚至木头棍子的。
看到花忍冬和夏宇也过来挖大脑崩,还朝两人招呼,“二花,来婶儿这儿挖,婶儿这儿都是大脑袋。”
许铁柱看了一眼,那边地里蹲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悄悄看了眼身后盯着地面找菜的夏宇,没好气儿地道:“去啥去?都是人,有也让你们这帮老娘们挖没了,走,叔带你去那边没人的地儿挖!”
已经要迈步过去的花忍冬也不好再往刘春花那边过去,就和夏宇一起跟在许铁柱身后去了没人的地方。
许铁柱指着这块一个人影都没有的苞米地,“你俩就在这儿挖,这边地里没人,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说完,许铁柱示范着撅了两撅子。
这时候除草都是靠人工,没有用乱七八糟的除草剂,地里的野菜品种多样。
只是这时候还都没长出来,就是大脑崩也还没露头,或是只露出一点点尖尖的红苗,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挖大脑崩全凭经验。挑那些枯掉的老叶子,一挖一个准。
教会俩人怎么挖后,就把撅子给了夏宇和花忍冬。
二人按着他教的方法也找到好几处,越挖越兴奋,别看上面看不出来苗,下面的脑袋真不少,密密匝匝的看着就喜人,简直就像是捡宝一样。
尤其是挖到那种像小蒜一样大的脑袋时,俩人都要单独拿出来放到一边。
许铁柱看了摇头,“挖的时候都爱挖大的,吃起来还是小脑袋好吃。”
俩人抽空朝他嘿嘿笑笑,实在是头回挖野菜,有瘾。
许铁柱看了一会儿,说了声有事,背着手就走了。
挖着挖着,两人就和村里那些来挖野菜的妇女们分别汇合了,一边挖一边聊闲天,不一会儿就打到群众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