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声骰子落碗。
“白二玄三,贱彩‘捣’。一马行二!”
她又掷出个最次的贱彩!但正适合离终点最近的一匹马顺利到达。这贱彩也勉强不算太差。众人只待她挪动此马再待下轮。
时闻竹提筹一动,却是出乎意料地挪动了落在最后的那一匹马!
一矢,二矢——
“落坑!”
她竟故意让这颗棋子落了坑!
众人皆是惊异。怎么还有这种行法?
唯夜昙捂面。急昏头,太明显啦!
“叠吃!再掷一次!”
时闻竹的马在坑中叠吃了坊主落坑的马。叠吃后有一再掷机会。众人略明白:原是为了这般!可入坑后必得王彩才可出,如此浪费再掷机会哪里划算?
然而庄荷紧接着道:“叫卢!”
又是王彩卢!她顺利地让棋子即时出坑,直前进了十六步!
“这是什么运气。吃了坊主的马,还没落坑二轮。如今以三对二,时姑娘只要不是最次的贱彩,后面几乎稳赢了!”
“厉害,厉害!看来坊主要输了。”
时闻竹擦一把汗,等待下轮。手中又旋几下骰子再归还。
骰子被交还给坊主。坊主随手一丢。贱彩。骰子转还给夜昙。夜昙也投了个贱彩。败局似乎已定。
时闻竹深吸一口气,拿回骰子欲掷。坊主手中的筹条突然凌空抽来,打在她手腕上!
“啊!”
疼痛下她手即刻软了,骰子也滴溜溜滚在桌上。
坊主终于一改懒散,站起粗声道:“诸位请看!”
夜昙:果然是憋不住了…
辣目跟着其他人一起狐疑看过去,那桌上滚来滚去的杏仁骰子一二三…足有六枚!
坊主一手又提起之前那男人,沉重的步子直扑时闻竹,另一手也把她提起来!时闻竹尖叫之时袖口一松,从里面直滚落四枚骰子。
“出千!她换了骰子!”
坊主手下会意,一把将棋盘扫开!留出足够的空间让老大把两个出千的家伙按在桌上动弹不得!
“诸位久等!这男子便是时姑娘的托儿,之前二人一红一白只哄新人入局。赢了这一整日,也坑了这一整日!她袖中早藏骰子,只等轮回时偷换,操控这棋局!这男子则负责跟在后面叫吃第三人或必要时给她作梯子。如今被我抓个现行,莫要吓着各位!各位放心,本坊说话算数。之前输给过这二人的账皆被一笔勾销!跟着他二人赢的筹码也给各位悉数兑换!今日赌坊歇业,大家都回去吧,明日再来!”
他一拳捶在时闻竹袖中的骰子,那骰子生生碎裂,里面满裹了神胶!那流动的液体可随手法涌向任何一边,正反如何皆由心意随意可得!
众人这才迟迟大悟!不是运气,原都是诈术千术!一时间对这赌神的崇拜都变成了唾弃。即使跟着时闻竹赢了不少钱的人也不免啐上一口,再感谢坊主的主持公道和依旧报账。赌客们纷扰散开,该兑筹码的兑筹码,该销账的销账去了。
里三层外三层的赌桌就这么空置了。烟雾也散,空气反而清新了些。
牌九六博,叶子促织,包括最要命的樗蒲,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