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狯岳师弟,为了证明你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好还你,或者我一个清白,你还是快说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藤原宗秀说道。
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狯岳却支吾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藤原宗秀便继续说道。
“怎么?是说不出来?还是根本就是骗人的谎话?”
“你到底居心何在!”
藤原宗秀骤然冷下脸来,拍着桌子大声呵斥道。他在打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一直旁观的桑岛慈悟郎见狯岳一直支支吾吾答不上话的样子,此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方根本就是说的谎话,所以才答不上来。
身材矮小佝偻的老人不禁面露失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还是教学手法不行,才导致教出了这么一个徒弟。
狯岳看着对他失望的老师,冷漠蛇柱,以及一直对他咄咄逼人的藤原宗秀,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丝怨恨。
终究是因为年龄不大,即使再坏,城府也还没深到哪里去,见到自己基本已经没有了翻盘的机会,又面直面藤原宗秀威势惊人的逼问,狯岳索性不再继续隐藏自己的不甘与妒忌,看着面前的几人,声音饱含憎恨的说道:
“是!我就是在撒谎!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伤人的场景,所谓的另一个人也是我杜撰的,谁知道那个老不死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这难道怪我吗?!”
这难道不怪你吗?
藤原宗秀不知道这是自己这天第多少次的冷笑,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然而狯岳却是第一个伤害到他所重视的人。
桑岛慈悟郎听到那句“老不死”
,当即闭了闭眼,彻底的对这个弟子死了心。
伊黑小芭内一如既往的眼带嫌恶之色,连同他脖颈上缠绕的那条蛇也同样如此。
“这难道不怪你吗?桑岛老师同样也是你的授业恩师,没有他将你带回来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而你,你一句假话害的老师切腹,你知道吗?老师他就那么任由自己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假如不是我赶到的及时的话,老师就会因为这种痛苦的方式死去,这是属于你的责任,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
藤原宗秀看着狯岳,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狯岳听着这些指责的话只觉得刺耳至极,一句都不想多听,凭什么?凭什么指责他!?难道他就想那个傻老头切腹吗?明明是他自己愚蠢至极,不过是徒弟变成了鬼,就迂腐的想要切腹。又没有人要求他切腹!他这么做怨谁?这不都是他自己的问题吗?怎么能怪的了他?!
狯岳一瞬间只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他,当即不由恶狠狠的对藤原宗秀说道:“你说我有责任,那难道你就没有吗?老头就是因为听到你变成鬼的消息才切腹的,你一直在指责我,却唯独不说你自己,那我又凭什么愧疚?除非你先因此受到惩罚!我才能心甘情愿的受罚,否则永远不可能!”
此言一出,现场全都因为狯岳的癫狂而寂静了一瞬,伊黑小芭内回过神来就想说“荒谬”
,但这时藤原宗秀却伸手制止住了他。
藤原宗秀看向瞪视着他的狯岳,平静的说道:“你说的不错,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也有责任。”
“宗秀!”
“藤原前辈!”
桑岛慈悟郎和伊黑小芭内闻言顿时着急的叫了他一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狯岳明显就是一个是非观扭曲的人渣,这件事也明显是对方居心叵测,怎么能顺着他的话去说?
狯岳哼笑一声对桑岛慈悟郎说:“哼!看吧,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我也是你的弟子,你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我只不过是说错了话而已。说到底就是你偏心!”
狯岳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归结于说错话,此时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兵刃出鞘的声音倏然响起,紧接着银亮刺眼的刀光一闪而逝,最终“噗嗤”
的一声响彻在众人耳边。
顿时在场所有人震惊至极的目光全部都寻声望了过去——
藤原宗秀竟然当场拔刀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现场一时陷入死寂,唯有藤原宗秀隐忍着疼痛的声音响起:“你说的不错,毕竟老师就是因为我才选择切腹谢罪,况且假如我在来之前亲手写一封信给老师的话,必定就不会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我却没有做,所以我也有着一半不可推卸的责任。”
“原本我是想等到无人的时候再亲身体会这份痛苦,承受这份属于我的因果的,毕竟我不想老师因此担心愧疚,但既然你这么说,又在质疑老师的公平性,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现在我已经为自己造成的后果担负了责任,那么你呢?狯岳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