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双臂懒散地别在脑后,好奇的看了看还在不断挣扎的鬼舞辻无惨。
藤原宗秀正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襟,闻言只是淡然的:“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这家伙虽然别的不行,不过生命力却仿佛蟑螂一样格外顽强,用刀是杀不死他的,只有阳光才是他唯一的弱点。”
对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就这样,几个理论上都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样安排等待着日出,最后目送鬼舞辻惨就这样消失在了阳光下。
珠世当然也无法幸免,即使这一次她躲过了阳光,但她还未能脱离无惨的控制,无惨一死,她也同样会跟着死去。
不过最后一刻,她却是笑着在阳光中消散的。
眼见心腹大患终于消失,藤原宗秀穿越过来这么多年心上悬着的石头终于踏实的落地,心里一边想着应该给产屋敷的现任当主,送去一封信说明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一边也在往回走。
至于那张困住无惨的网,脏了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会要呢?况且那本就是为了抓住无惨而准备的,现如今无惨已经死了,那自然也就没用了。
于是他丝毫没有去理会一旁从始至终都在看热闹的奴良滑瓢,就这么冷酷的走了。
虽说在他原本的世界和对方也还算熟悉,但认真来讲,他真正熟识的其实是对方的儿子奴良鲤伴,这个世界的他们可并不熟。
平常和那些虚伪的人类早就交际应酬烦了的他,可不想再多一个应付的对象,再说他早晚也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根本没必要与对方深交什么,那样也不过是徒增累赘。
然而他这样想,却并不代表奴良滑瓢也会这样想,本就喜爱结交强者的滑头鬼,带着自己唯一的部下纳豆小僧最近正在琢磨着如何建立起一番事业。
如今凑巧见到了藤原宗秀这样不仅实力强,外形看起来也给人好感的强者,即使不能劝说对方加入自己,就是结交一般也是好的。
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清瘦背影,奴良滑瓢背靠着树干不知在想着什么。
“大将,你在想什么?”
头部是包覆纳豆的草束,长着人类一样的四肢,身材看起来格外娇小的纳豆小僧站在奴良滑瓢的脚边好奇询问。
大将已经盯着那个妖怪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久。
听到纳豆小僧的声音,奴良滑瓢猛然回过神,露出一抹笑:“当然是在想要不要跟过去看看了。”
说完,就开始向着藤原宗秀离开的方向根了过去。
被落下一步的纳豆小僧猛然一愣,接着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嘴边还嘀咕到:“您这不是都已经跟过去了吗……”
一边还气喘吁吁的跑着。
不一会儿,现场就彻底清静了下来,除了那些战斗残留的痕迹,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人一样。
然而他们任何一人却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片茂密的丛林中,有两个人一直在无声的注视着这里,从最开始。
“天海,你觉得这位关白大人究竟如何?”
一道充满诱惑的女声响起。
“听说他似乎在寻找着那样东西……”
最后一丝余音被吹散在风中,似乎有什么人做出了回答,却又听不真切。
……
鬼舞辻无惨的灭亡对于鬼杀队来说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天大的好消息,产屋敷当主激动的原本虚弱的身体都变得健康了。当然,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死,使产屋敷家族身上的诅咒得到了解脱。
产屋敷当主甚至还要亲自前来拜见藤原宗秀,藤原宗秀本来想要拒绝,但奈何这件事对于产屋敷家族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若是连番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对方的意愿。
最终两人还是见面了,产屋敷家主承诺说会尽其所能的报答藤原宗秀,但由于藤原冬秀并没有什么需要对方帮忙的,最后这个承诺便留了下来,并且对于他来说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用上的那一天。
彻底杀死了鬼舞辻无惨对于藤原宗秀来说,就仿佛完成了一个人生的大的目标,做完之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仿佛失去了目标,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若是没有其他牵绊的话,或许他这个时候就应该想着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了。然而阻止他回去的可不止有缘一这个养子,还有那始终未曾到来的契机。
是的,契机。
穿越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虽然不知道他穿越的时候触了什么机制。但无疑的,那是偶然,却也并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