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完了第二根烟,又要去拿第三根。
北开源看着他的动作,感觉他平静的姿态下好像散着一种要疯了的感觉。
“男人别那么死要面子活受罪,”
北开源忍不住说,“抽这么多烟,你别是真的疯了。”
杜庭政舌尖顶了顶犬齿内侧,弹掉烟灰的时候点了点头,竟然还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送走北开源和祝意以后,杜庭政折返回来,坐到之前的位置上。
金石把平板拿过来,给他调出刚刚卧室里没听到的后半段监控。
杜庭政没什么反应地看完了,看到最后的时候把进度条往回拖了一段,又看了一遍,才把视频点了暂停。
平板放在桌子上,页面停留在蒋屹说的最后一句话。
金石犹豫了一下,没把平板收走。
杜庭政坐了不知道多久,才问:“他平时怎么跟你说话,称呼你什么。”
“说话很随和,”
金石想了想,说,“直接叫我金石,或者金石哥。”
“金石哥。”
杜庭政低低重复道。
金石的冷汗都要出来了,解释道:“只是个称呼,他跟鹤丛也叫哥,跟东昆也叫过,还跟管家叫叔,他一直都很有礼貌。”
杜庭政又缓缓地重复:“有礼貌。”
金石偷看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杜庭政用鼻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去。
只是个称呼。
他跟所有人都叫哥哥。
这称呼并非唯一也并非专属。
他已经记不清楚蒋屹有多久没这么叫过他,他现在总是直呼杜庭政,连名带姓,带着呵斥和不耐烦的警告意味。
漫长的冷静之后,杜庭政起身上二楼,推开门后没现蒋屹的身影。
他迟钝了两秒才踏进去。
整个卧室静悄悄的,床上铺散开的蚕丝被,窗边摆放的榆叶梅,桌上凉透的茶水点心,都被拘束在原地。
只有空气中肉眼不可见唯有在阳光特定的照射下才显现出来的尘埃在自由的漂浮。
杜庭政巡视一圈,没看到蒋屹。
他快步到了窗前,想要拉开窗往下望,却在开窗时受到阻碍
前几天他已经让金石把窗户全部封死,钢丝网中仅容一只手通过。
杜庭政猛地拍在钢丝网上,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