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鸢感觉到刺痛,知道是挂了彩,遂瞟目?向两步外蓄势待发的布加,说:“你可知,我现在这张脸有多重要?”
那双眼分明半含着笑,水湾眉也还是那般清婉柔和,却与原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起码在布加?来,是有些摄人的。
却见少女眸色徒冷,嫌恶地撂下一句“听不懂人话”
,几乎同时,疾迅上前,抓向他手中刀。
布加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生猛,竟敢手无寸铁,主动迎面发起攻势,下意识倒退两步,抬臂挥刀,却已然晚了。
易鸣鸢已握住他半段刀柄,两人力道一掣,刀锋前后不动,陷入僵势。
于是两人只能近身单手博弈,其中布加几度欲夺回刀,都以失败告终。他不由心下发急,干脆凭力量优势,原地回绕,生生将易鸣鸢带离地面,转到半空。
他想借此甩开易鸣鸢,夺回主动权,谁知少女双脚一勾,攀住身后树干,握刀的手乘势一拉,手腕折转,将刀锋一横,送入他的咽喉。
对峙的力道徒然倾颓,易鸣鸢夺得长刀,稳稳落地。
她垂眸?了眼脚下尸身,眼梢冷漠,抬脚越过他,复入林中。
杨云婵这里远没有易鸣鸢轻松。
她此时握着刀的手微微发颤,放倒一个突厥人后,还剩那为首的和赵勤二人,她应付不及,体力快要耗尽。
赵勤知道她已是强弩之末,见布加迟迟不回,也不愿再拖延时间,疾步提刀往前,猛劈而下。
杨云婵心知不敌,还是横刀抵挡,做最后的挣扎。
“铿——”
预想中的力道没有落下,自身后飞掷而来的长刀将劈来的锋刃狠狠震开,回旋一圈,落回来者之手。
杨云婵诧异,回首欲?是谁,忽觉颈后一痛,晕了过去。
身后人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口中道:“都说了让我留下,这么来回两趟,腿都要跑断了。”
话语间顺势将人放下。
赵勤双目震惊:“怎么是你?”
他认出易鸣鸢手中的刀,借着月色依稀?清上头的血迹,不可置信道:“你杀了布加?”
“是。”
少女雪肤花貌,亭亭而立,分明前不久还是一副柔弱怯懦之态,如今却能提着钧重长刀,身姿带风杀过来。
她还说她杀了那个体型比之一倍的突厥大汉。
“你要去见他吗?”
她淡笑。
赵勤背后倏地出了层冷汗,他飞快地想,这女子是程枭身边的人,她随他进入军营,隐藏实力,到如今才肯显露身手,掷下豪言。莫不是程枭早已发现背后端倪,故意设这一场局,请君入瓮?
易鸣鸢缓缓扫视他们二人,心中却在想,今夜,他们绝不能卩出这坐山。
“你杀了我兄弟!”
原先为首的突厥人上前,怒目而视,大喝一声:“我让你陪葬!”
说罢甩刀而来。
易鸣鸢与他交手,激烈刀鸣如震,刀气如潮,四下枯叶翻飞狂舞,尘土迷眼。
赵勤?准时机,携刀入局。
狂风更甚,易鸣鸢以一敌二,依旧不落下风。
那突厥人心中愤恨,出手狠厉,然太过一味进攻,疏于防范。
易鸣鸢抓住这一点,猝然刀锋急转,顺着他的刃缠挑,游龙一般,其中内力隐含,霎时将他手中的刀震出数尺远。
与此同时,脚下急掠,绕于他身后,刀身一反,将刀背狠狠压在他的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