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久等了。我拿了一壶好酒过来,待会我让后厨再送点小菜过来,今晚就这样先对付一晚吧。”
张翎把酒壶摆好,把三个杯子摆在桌上,然后落座。
这一坐下,本就松垮的领口裂得更开了,都快看得到若隐若现的腹肌了。
张翎本就长得极好,有一张很受姑娘家喜欢的脸。
身材这些年也没有任何变化,反而多了些青年男子的肌肉线条。
张翎自己浑然不觉,但孔楹却视线无处安放,心想:这该死的张翎,他就不知道自己领口开得太大,有些不妥吗?
然而,倘若孔楹此时出声提醒,又似乎有些不妥。毕竟别人是府衙官长,穿衣自由,她一个普通百姓,哪敢多言。
再说,倘若出声提醒,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翎热情地斟满酒杯,然后对着站在窗边的卓烨道:“这位兄台,倘若不介意的话,一起来饮酒呀。”
“啊,不必,他不喝酒。”
孔楹知道卓烨不会理会,怕气氛尴尬,就帮他答了。
张翎看了一眼卓烨,笑道:“这样呀。我倒是头次见不喝酒的汉子呢。白日在杏花楼,见这位兄台很是镇定,而阿楹你也对他颇为信任的样子。想必,这位兄台并不是你得随从吧?”
孔楹身边这位男子在杏花楼见到尸体也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绝对是见过大场面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孔楹解释道:“张大人说得也对。他确实不能算我的随从,他是我良艺坊的学徒,才来数月。这次是随我来采买铁矿石的。”
张翎仰头饮尽一杯酒,笑道:“哟,你舅舅的作坊终于有年轻的学徒了,可喜可贺,我喝一杯,以表庆祝。”
仰头的时候,他脖子上的线条很美,孔楹只能低下视线。
“只是,你们是怎么招到这般好的学徒的呀?长得好,身量好,我估摸着本事也不小。”
张翎看了一眼卓烨,视线最终落到了孔楹身上,眼神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似乎意有所指。
孔楹不知是怕张翎知晓卓烨的真实身份,还是因为张翎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而有些心跳加快,她垂下视线,道:“张大人,我现在也陪你在这里了,可否看看我提交给你的文案了?”
“好好好,既然你来陪着我了,那我也应信守承诺。”
张翎于是拿起桌上的孔楹文书,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却一言不发。
“张大人,看完之后,如果有我没表述清楚的地方,我可以仔细跟你言明。”
孔楹说道。
“想不到阿楹文采斐然,比我衙门那些主簿写得都好,字也隽秀,条理清晰……”
张翎话说到一半,顿了顿,视线炙热地看着孔楹。
孔楹以为是张翎很是肯定她所提出的意见,于是也激动地望着张翎,以为他会说会仔细考虑如何执行里面的一些事项,却听到张翎道:“这让我更加对阿楹你爱慕不已。”
孔楹一听,满脸失落,坐直了身体,心想:张翎怎么这般油腻?
“张大人,莫再取笑我了。现在四下也没有外人,张大人倒也不必再逢场作戏了。”
孔楹道。
张翎笑着深深看了看孔楹,知晓她聪慧,两年不见,比之以前更甚。他再饮了一杯酒,笑道:“阿楹,总觉得你有些变了。”
孔楹起身,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却毅然决然地道:“张大人,民女不想再多言其它。既然你已看了文案,我倒也不希冀你能全部照做,哪怕你能够稍许改变龙腾山的现状,少些人命陨殇,也算是孔楹之心愿达成。我没有要挟你照做的筹码,唯有良心。就当两年前我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其它事情一笔勾销,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