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还是那艘小舟,只是如今舟身铺上了最是绵软的垫子,又有轻纱覆盖,四面有夜明珠,又有阵法笼罩,便是靠近,也看不清里面究竟有谁,在做什么。
剑舟很稳,也不是很稳。
偶尔有一缕头发自剑舟边缘如水般流淌下去,又会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漂亮的手施施然探出,将那一缕头发轻轻捋顺,在指间打个圈,再拢回来。
也不知道剑舟里的人到底是什么姿势,才能让头发这样飘散去外面。
剑舟向北。
北国的雪还是那么冷,漫天飞雪迷人眼,小粉剑舟之中,却依然温暖如春,甚至比春风拂面时,还要更热几分。
热到虞绒绒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臂,想要降低一些温度。
于是继长发之后,粉色剑舟的边缘,又有了一条雪白手臂的垂落,像是在接雪,也像是纯粹想要让北国的风从指尖流过。
就是让人很难理解,这样的风雪中,怎么会有人……手臂上不着一物呢?
是因为不冷,还是因为,这是梅梢那些剑修们发明的新的修炼之法?
但很快,那只手臂就收了回去。
然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风雪下,粉色剑舟的不稳更厉害了点。
啊,北国的风,真是大啊。
虞绒绒发誓自己真的只是透透风罢了。
谁能想到,下一刻,她就体会到了某种,有冰又有火的奇特感受呢!
而且根据傅某人的说法,这是为了满足她的“需求”
,自
己方才特意从百忙之中灵光一闪,专门为她构思的。
虞绒绒:……很难想象,这种事情,也可以用“构思”
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呢。
堂堂御素阁大师兄,昔日大崖王朝的皇太子殿下,如今的化神真君,若无意外,恐怕便是新一任的“剑尊”
,而他的满心思绪,竟似并无分毫用在剑上,而是在构思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
虞绒绒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直到剑舟猛地一震。
她吓了一跳,想要翻身去看,却竟然手臂绵软,很是努力了两次,才看到外面的模样。
很好,非常好。
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说自己可以一心两用,保证自己剑舟内外两不误,绝对不会迷路。
现在这岂止是迷路的事情!
剑舟撞山了啦!!
虞绒绒愤怒地看向傅时画,然而她此刻的模样,怒极也像是嗔怒,脸颊红红,肌肤飞粉,又哪里有半分震慑。
傅时画的吻落得比她的怒叱更快,他飞快封住了她的唇,十分没诚意且毫无愧疚心地呢喃道:“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一心两用呢?我的小师妹这么……”
后面的话语被风吹散,只有虞绒绒一个人听到,再忍不住抬脚想要踹开这个不要脸的大师兄。
但她被轻巧抓住,再听到对方施施然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看这山也不错,在这里稍作休息也不错。”
虞绒绒顿时警觉:“稍作休息,是指多久?”
“岁月漫漫,人生也
不太苦短,苦短的便只剩下了春宵。”
傅时画慢条斯理道:“再过十天半个月,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你说呢,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