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清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原本她那张如春日桃花般美艳的面庞,此刻却如同秋风扫过,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狠辣。
“看来你们是没有把御令放在眼里!”
玉竹被她一吓,刚欲伸出的手立刻又缩了回去。
路清清把皇上抬了出来,任凭这些人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肆意妄为。
贤妃看着正座之上的路清清,心情如同被狂风暴雨席卷过的湖面,波涛汹涌,难以平静,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若是没有路清清,她早已将庄妃定了罪。
可偏偏她来横插一脚,恐怕自己的计策会被路清清搅黄。
路清清瞪了一眼道貌岸然的刘太医,说道:
“刘太医的证言只是片面之词,保险起见,不如将首领太医窦太医请来再验证物。”
“一则,当面查验是为了避免某些人从证物中做手脚。”
“二则,若庄妃娘娘真是被冤枉,也可当着众人的面还庄妃娘娘一个清白。”
“二位娘娘可有异议?”
听完路清清的办法,庄妃随即赞同。
然而,一旁的贤妃却心慌意乱,生怕淑妃的手段出了纰漏,被窦太医揪出来,那时她便全盘皆输。
可是,贤妃心中就算有一百个不情愿,也无法拒绝路清清这样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提议,她又有御令在手,贤妃只好默默点头。
窦太医到后,细细查验了那陶罐与包裹。
“回路贵人,陶罐之中确实是红景天汁液,包裹之中也确实是红景天药渣。”
听见窦太医的话,庄妃脸色瞬间苍白,眼中光彩黯淡,仿佛所有的生机都在那一刻被抽离。
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四肢无力地散开,仿佛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
连窦太医都这么说,她只觉得自己翻身无望。
庄妃颤抖着声音,喃喃问道,“窦太医,您说的……是真的吗……”
窦太医点了点头。
然而,他继续说道,“虽然这陶罐中是红景天汁液,但是宫装之上用的是纯度极高的唐古特高原红景天,而这只是普通的红景天。”
“另外,老臣还略懂一些扎染之术。若要真用这陶罐中的红景天汁液染出一匹衣料,最起码需要十斤提纯的汁液。”
“而这十斤提纯汁液,又最起码需要百斤的红景天来提炼。”
“若是书棋姑娘每日从太医院领药,是断然领不了这么多的。”
窦太医之言,孰是孰非,已然明了。
路清清走下正座,将软在地上的庄妃扶起,轻声安慰。
“庄妃娘娘,我知道此事不是您做的。”
庄妃眼中闪着光,心里对路清清满是感激。
然而,一旁的贤妃却一下子慌了神儿,她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既然窦太医都这么说了,看来已经真相大白,宫装之事不是庄妃做的。”
“本宫乏了,先回宫休息了。”
说罢,贤妃转身要走。
路清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贤妃的衣袖。
“贤妃娘娘,虽然庄妃娘娘的清白已经明了,但眼下还有一事未明?”
“什么?”
贤妃的眼中满是惊恐。
路清清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说道:
“既然此事不是庄妃娘娘做的,那这个小宫女又为何撒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