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愿有什么资格说他?阮愿的Omega爸爸常年待在独栋楼的最高层,闭门不出,在阮家是可以被随意欺负的存在,阮愿,一个Omega,若不是能和连沛扯上关系,早就被作为资源转给了其他Alpha。
他冷笑一声,扬起手,在阮愿脸颊落下一巴掌。
阮愿歪着头,舌头顶了顶口腔内侧,他脸上火辣辣的,因为皮肤白,很快就浮现了红色的巴掌印。
他挣脱不开桎梏,继续骂道:“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阮成滔怒道:“让他给我闭嘴!”
副驾驶座上有人递过一瓶水,站在阮愿右边的男人捏着他的面颊,强迫他张开嘴,把水灌了进去。
阮愿呛了好几下,一部分水顺着唇角往下流,他知道自己现在特别狼狈。
他们给他喝的什么?
阮愿红着眼盯着阮成滔,只恨自己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几分钟后,他就知道了答案,因为脑袋越来越晕,意识开始涣散,他咬着舌头,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沉睡在这时候是最危险的象征,可口腔里已经有了血腥的味道,他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合拢,他还有一丝意识,可昏昏沉沉的,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只感觉到车在往前行驶,可要开去哪里?阮家老宅还是别的地方?
只有夏延知道他被人绑走了,可夏延能找到谁来帮他?
他的朋友若发现他不见,一定会想办法,可他们在s市,也不知道阮家的情况……
阮愿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在最后的意识要被吞噬时,他想起了连沛。连沛会来找他吗?
彻底昏迷之前,停留在他大脑里的,是F1赛场上的两个空位。
不知过了多久,阮愿醒了过来,麻醉让大脑混沌,他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他摸向衣服口袋,果然手机已经不见了。
他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面没有人住的痕迹,更像是一个放杂物的地方。
他小心地站起身,靠着墙移动到墙边,望向窗外。
可以望到外面是花园,更远处的坝子里停了十来辆车。
虽然不想再和阮家有任何瓜葛,但确定了自己在老宅,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就在独栋楼里,这栋楼住的大部分是阮家请的佣人。
阮愿不想坐以待毙,等待他的要么是逼迫他同连沛和好,要么是像从前那样把他送出去。
他不愿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也不愿在逼仄的充满着灰尘味道的房间里等待着审判。
房间在二楼,这为他提供了出路,他从柜子里翻出几床棉被,将它们打结拧成一股绳,其中一端死死地套在床头,另一段从窗户往外垂落。
他动作轻缓地爬上窗,顺着这股绳往下滑,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时,狠心跳了下去。
疼痛从脚踝处蔓延,感觉有骨头错了位,他强忍着,加快步伐弯着腰朝角落走……
快要走到门口,一辆车快速地从主干道上拐了过来。阮愿一惊,一刹那无法动弹。
那辆车却横着停在了老宅门口,堵住了大门。
车门打开,连沛一身煞气地从车上下来,见到阮愿,瞳孔放大,几步走到跟前,一把将他搂入怀里。
第55章你就这么不信我?
连沛这十来天特别忙,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没去公司,堆积了许多需要他处理的公事。几位大客户流失,他作为老板,得稳住客源,谈新的合作。他不是初入社会的愣头青,回国后也积累了自己的人脉,加上他的公司和海泽不是竞争关系,连远山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合作谈得还算顺利。
路昇给他介绍了客户资源,连沛也没客气,签完合同后,路昇就叫嚷着让他请喝酒,连沛正开车去酒吧路上,接到了陆从洲的电话。
他接通,陆从洲开门见山地问:“你的Omega被抓走了,是你干的吗?”
“你说阮愿?”
连沛连忙把车停到路边,一手紧抓着方向盘,手背青筋直冒,“什么意思?”
“看来不是你。”
夏延在电话里着急地说两个男人把阮愿拽上车,让陆从洲帮帮忙,陆从洲不知道阮愿是谁,问夏延是否知道阮愿有什么朋友,夏延没有阮愿朋友的联系方式,他只知道阮愿和连沛曾有一段亲密关系。
他说得乱七八糟,陆从洲倒是听懂了,他想起连沛给他打过的那个电话,心中了然,想必当初就是阮愿托连沛来问夏延的情况,便先找连沛问清楚。
既然做这件事的不是连沛,那自然就交给连沛来处理。
他报了商场的地址和三位数:“车牌号后三位,是辆七座车,对方至少三个人,其他不知道。”
这通电话像是一个恶作剧,可打来的人是陆从洲,陆从洲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连沛心脏狂跳,像是要跳出胸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阮愿的交际圈简单,不简单的只有他的家庭,连沛打电话让人查阮家所有人名下的车的车牌号,果然查到了后三位数能够对上的。为什么?
阮家的人想要做什么?
连沛来不及多想,立马开车去阮家,神经紧绷着,到把阮愿拥进怀里的这一刻才稍微舒缓了一点。
他太想念和阮愿拥抱的感觉,温热的肌肤和耳边的呼吸都让他一瞬间鼻酸。
这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曾经触手可及,他为什么现在才懂呢?
阮愿浑身疼,只觉得这么一抱,骨头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