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她那次,到底重新伤了腿。即便好起来了,也不可能完全和以前一样。然而男人气度沉稳,已经看不出来了。
闻睿以绑架罪和几年前的教唆罪入狱。
以他的性格,在里面估计一年都受不了。
江忍养伤的时候,江季显时不时帮忙江忍公司。
似乎随着闻睿伏法,他对闻曼的执念也在慢慢消散了。他终于重新审视,作为父亲,自己这辈子究竟为江忍做过什么。
实在是太少了,江忍的病和江忍最后险些做出来的事,江季显也有责任。
高义很高兴,江忍却说:“别让他碰公司的一切东西。”
江忍活得骄傲,他前两年冬天去小港城一杯杯敬酒时没有低头。如今就不会接受江季显的悔悟。
他的忽视让江季显很难受。
江季显经常来他公司坐坐,江忍不冷不热,江季显最后又只能走了。
江季显抬眸,这座繁荣的城市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无数先辈和后生,在这座城市漂流、辛苦打拼,可是江忍却在这里站稳了。他在b市有了一席之地,不管谁提起江忍,都不会说他是骏阳江季显的儿子,而是说曦庭的老板。
后生可畏。
江忍的荣誉和骄傲,不属于江季显分毫。
江季显望着这座城市,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老得怀念不动爱情,老得想亲近儿子,可是却发现已经有些晚了。
江季显近来也偶尔想起孟听。
如果当年的闻曼,有孟听的十分之一良善,也许今天全然是另一个结局。
开春江忍已经回到了公司。
孟听坐在他办公桌上看他:“我之前说,如果你手术好了的话……”
我就嫁给你。
江忍说:“我才二十一岁。”
领不了证。
她居高临下,恼得想踢他。孟听才不信江忍没有办法。
她快大三了,成熟姑娘褪去了高中那股子青涩。多了几分让人牵肠挂肚的韵味。
她出落得很好看,孟听有时候看着镜子也会想,如果上辈子没有毁容的话,她彻底长大就是如今的模样。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带着一整个世界的明媚与欢喜。
当初的小公寓孟听偶尔会去和江忍一起住。
放五一假的时候,舒杨想回一趟家,问孟听要不要一起回去。
周二周三都没课,孟听许久没回家,挺想舒爸爸的。
她请了周一的假的话,就可以和舒杨一起回家了。
她给江忍说了这件事,江忍也不反对,他说:“早点回来。”
孟听笑着点头,欢喜回家了。
江忍比她还早出发去h市。
那天他穿得很正式,高义问他:“江总你是不是很紧张。”
江忍冷冷看他一眼。
高义说:“我当初见岳父也紧张,理解理解。”
舒志桐放下锅铲开门的时候,以为是儿子女儿回来了,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外高高大大的年轻男人。
舒志桐:“……”
江忍递手中的礼物给他:“舒叔叔。”
舒志桐不接:“客气了,我女儿和儿子都没回来,你要进来等等吗?”
“我来找您的。”
“做什么?”
“提亲。”
舒志桐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
江忍站直,用当年在军大院学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江忍,男,今年二十一,b市人。家父从商,我是曦庭的创建人。我用一切,换和您女儿相守一辈子。”
他放下抵在太阳穴的手,双手把文件袋递过去给舒志桐看。他的资产,股份,还有转让书。
舒志桐翻了翻,被天价“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