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原不过是随手取来的。”
他顿声,“我眼睛不好,看不得书,不然,也不会让你念给我听了!”
这倒也是个实话。
“不如,你给我念念?”
水溶试探道。
林昭看了眼水溶,又看了看手里的册子,忽而觉得掌心有些烧。
“我不念。”
他直白道。
水溶也不逼他,“那就陪我吃酒。”
他沉吟着:“吃酒、念书,你总得选一个。”
“为何要选?”
林昭白他一眼,“我不选。”
水溶没再吭声,表情似有些许失落。
林昭眨了眨眼,瞧他半天,忍不住道:“是我欺负了你?”
“没”
“那你如何要这副表情?”
水溶无辜抬首,瞧着他,不说话,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昭最受不得他这般,“吃酒吃酒,胁迫一个孩子陪你吃酒,北静王真真是好大的威风。”
“可你寻了云罗”
水溶这话说的含糊,林昭没太听清,于是问了一句。
“你寻了云罗。”
水溶讲:“有什么短缺,不是该找我?为何要找别人?”
不等林昭说话,又道:“同理,如果真想吃酒,最该想到的人,不也该是我吗?”
既陪了云罗,如何便不能陪我?
林昭听明白了,他便是这个意思。
可这事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他又不能讲出自己的纠结。
恰好此时,车停下了。
林昭如释重负,掀了帘子便跳下马车。
然而站住脚的时候,却愣住了。
马车带他来的,竟不是他以为的石头铺子,而是北静王府。
林昭扭头便要退回去,却被随之下车的北静王拦住了。
“夜里凉,今日便宿在我这,待明儿早起,我送你回铺子。”
水溶说话总是很温和,即便不是商量,也让人听着舒心。
林昭没了脾气,“又不是胁迫我的时候了?”
“我哪里敢?”
水溶伸手抚了抚他的发,“只求你别跟我生气。”
轻抚如同羽毛般的触感划过头顶,使得林昭心里忽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如同曾几何时的爱抚般让人安心留恋,却不知这逗狗似得抚摸究竟哪里好!
他侧身躲了躲,“是只睡觉吗?”
顿言又道;“不吃酒,也不读书?”
水溶点头,“嗯。”
得了诺,林昭放心入内。
与云罗喝了不少酒,他也属实有点犯困。
由下人带着盥沐后,便上了榻。
可一躺下,又有点睡不着了!
双眼望着顶棚,思绪有点儿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