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又不是没呛过,还是第一次看你哭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宁殷身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道。
御膳房中御厨们齐齐跪了下去,他们几个都是刚刚才从下面被提上来的,根本不知道叙南星等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为何哭,但他们认得宁殷,恐触及圣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叙南星被他一句话说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怎么把我说得,好像我经常呛到似的……一共才两次,都被你撞见了。”
他偷着空朝明林公公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自己出来揽责任,毕竟这事儿本身也和他没关系,都是成长期的缘故,总不能误会了无辜的老太监。
明林公公只好闭着嘴站在一边,看叙南星转泪为笑,和宁殷拉扯着坐在火堆旁边,先给小孩儿分好了肉,这才和叙南星两人分吃一盘刚刚烤好的肉。
他这边刚刚松了口气,就被沈明修甩了一个眼刀子过来,明林公公顿时把脸皱成了包子,等会儿定然又要被景王爷堵路问话了。
这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动不动就喜欢把自己堵在半路!
明林公公有苦说不出,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待会儿怎么应付沈明修,就见叙南星眼疾手快地从沈明修身上拽了个腰牌下来:“咦,你的腰牌拿回来了?怎么看着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宁殷骄。。傲地挺起胸膛:“那肯定的,朕专门让人新打的腰牌,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小青龙低头看向手中个头不大却有些份量的腰牌,正面是一只腾空而起的巨。。龙,看样子和两个小龙崽的原型有些像,宁殷看他盯着龙看个不停,提醒道:“翻过来,名字在背后呢。”
叙南星听话地将手中腰牌翻到背面,之间背面精心雕刻了一些奇特花纹,中间上书几个苍劲有力,同样也被雕了出来的字——骠骑征西将军。
“平时不是只能骠骑或是征西镇西吗?”
叙南星就算再不清楚宫中的事儿,也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宁殷点点头:“朕只是想多加几个字而已,不行吗?”
叙南星连连点头:“行行行。”
你是皇帝,你想怎么任性都行。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庄茂言和杨遇,两人知道他想看什么,将自己的腰牌也递给了他,杨遇拿着腰牌时,明显比看见身上那身衣服时要轻松许多。叙南星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除了正面雕刻一样,后面的字却是改成大辰大国师。
“杨先生担心一早上了吧。”
明林公公在一边轻声道,“看见衣服之后脸色就不太对。”
“是吗?”
宁殷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小龙崽们身后的杨遇,后者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衣服……有些太……”
太装了。
还不如他像是江湖骗子的那身道袍。
“但这身衣服很有用。”
开口的是庄茂言,“方才在正殿之上,若非你着这一身,那群大臣恐怕不会认同你,他们需要一个国师,但普通的国师并非他们想要的——你虽然看起来神神叨叨……”
杨遇脸上有些绷不住,却还是把话头接了过去:“……但他们想要的就是这样的。”
小青龙拿过庄茂言的腰牌翻过来一看,他的腰牌上面却没有刻字,正面龙背面竟然是一个宁字。
“哇。”
叙南星笑着瞥了一眼庄茂言,“表哥果然与众不同。”
明林公公听见他这句表哥心里一顿,悲催想着,原本就觉着叙南星是这几人中最重要的那一位——得到了宁殷的特别关照,又是沈明修的夫郎,如今竟然还是庄茂言的表弟,说不定等会儿要被沈明修揍一顿。
虽然沈明修没在宫中揍过人。
但万一呢?
几人聚在一起,就像还在虞州城那般自在,明明已经到了明潮暗涌的京城,仿佛只要和正确的人呆在一起,就能有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