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林,你那天真的想打死我嗎?」沈鹿鳴坐在了沙發上,語氣異常平靜。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湛林有點兒慌亂,呼吸都快了一些。
「我知道,我們認識也有大半年了,」沈鹿鳴抬頭。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湛林,你讓我害怕了。」
「對不起。」湛林抿了抿唇,垂著的手好像有些發抖。
他害怕了,沈鹿鳴害怕了,就像……媽媽很害怕……
「我永遠不會再傷害你。」湛林急於表達自己的內心。
「我會記著你的承諾。」沈鹿鳴看他。
「坐這兒,」沈鹿鳴拍了拍沙發,湛林乖乖坐下。
「是不是感覺不受控制,你是不想的,對嗎?」沈鹿鳴這句話的語氣就像是帶著冰碴子的小溪,透著徹骨的寒意,卻也真的有在慢慢消融。
「是。」湛林頭皮有點發麻。
「所以我和你同居,」沈鹿鳴的語氣恢復如初。
「江醫生說,你好好吃藥好好配合,是可以控制的。」
「可是我讓你見江沉的本意不是……」湛林想解釋。
「我知道,」沈鹿鳴打斷他,「但我的本意就是,我想幫你一下。」
湛林盯著他,眼神有幾分錯愕。
「怎麼,你也覺得我在犯賤嗎?」沈鹿鳴輕輕勾起嘴角。
「不是,」湛林否認。
「我就是沒見過你這種人。」湛林說。
「我是哪種人?」沈鹿鳴輕聲問。
「很優秀、很完美的人。」
「我?」沈鹿鳴這次笑了出來,「湛林,你覺得我正常嗎?」
「我不知道,但是這不妨礙你是一個優秀完美的人。」湛林說。
這次輪到沈鹿鳴心跳加快了。
會有人這麼想嗎。
至少湛林這麼想了。
是啊,不正常,就不可以優秀了嗎。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湛林起身去開了門。
「湛總,您的晚餐到了。」來送餐的男人笑容有些僵,可能是沒想到他的湛總如今屈居在這麼個九十多平的小房子裡吧。
「嗯,放那邊吧。」湛林頭朝餐桌那邊揚了揚。
看著跟進來的四五個男人在餐桌旁忙活著擺盤,沈鹿鳴站起來,不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真不是看上他的錢了嗎?
沈鹿鳴把自己逗笑,還得硬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