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急请未在场者前来听诏。
合合姊妹赶至,与父见过礼,便去安慰中g0ng、太子。独山与悫悫离异后这五年,天子早已取代独山,成为她们心目中的父亲角se。阿角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对阿角,她们不像义府兄妹那样存有私心,用作工具,而是诚意照看、扶持。阿角虽沉默,似乎也分得清。
次相裘固宣读遗诏,大意如下:
传位皇太子觯;
五位宰相辅政至新天子二十岁;
相臣辅政期间,由陇秦王独山、乔贵妃、王德妃、岐王独擎、薛王独步、襄城王筋、颍yan王义府、扶风与凭翊二公主组成皇枢院。天家重大事务,皆由皇枢院成员投票形成决议,天子行最终可否之权。
关于皇枢院制度,有详细说明:
共九席;表决时,得多数票即为通过;
成员可退出,可罢黜;缺席时,须由政事堂宰相投票补选;罢黜之权亦在政事堂。
这是从古未有之创举。裘固一边读,一边吃惊。读罢,环顾在场诸人,也是震惊者有之,困惑者有之,忧心者有之,庆幸者有之。当然,总t都是欢迎到手的这分权力的。
自以为吃亏的中g0ng瞪圆眼眸,问:“皇枢院可以废黜天子吗?”
永永轻声道:“伯嬢嬢无忧,天子行最终可否之权,咱们阿角——不,陛下——怎么会答应废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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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宪了。构思潦草,不甚自信,如发现纰漏,请指正哦。
独裁君主让渡权力,总是经历大危机时。
网文世界里,太多乌托邦试验。人类有如许多的空想主义加铤而走险jg神,经常让我觉得胆战心惊。
晚间,灯下。
独山向戛玉转述遗诏内容。
戛玉品思一阵,感慨:“汝大兄为保护中g0ng与阿角,真是诡计多端啊,佩服佩服。”
独山亦叹:“这样重用合合、永永,我做耶耶的都觉得情难以堪了。”
戛玉嘲讽地点头,“你该当忧虑。皇枢院中,她们可是占了两席。你空剩了一个家大人的名头,以后对外,连秦宅的主都未必做得了了。”
漫说父nv关系不睦,便是相处融洽,合合姊妹自幼被亲耶娘教导得有主见,被天子伯伯宠得自信爆棚,一句“公是公,私是私”
,就可以把“家大人”
轻松搪塞回来。一朝跻身权贵之列,怎舍得不弄权?
另一gu占有两席之位的势力,是乔贵妃与颍yan王义府母子。他们感戴大行天子深恩,一向与中g0ng走得近,与合合姊妹一样,是皇后羽翼。
义府这一年二十岁,出名地有夙慧、城府深,是这一代宗室中最杰出的人物,出任京兆大尹已有二年。五代天子在日,当然韬光养晦,把手中权力当一柄华丽的装饰x佩剑,规行矩步;而今养父已逝,大概要给佩剑开刃了。反正有中g0ng给背锅,他只是“羽翼”
而已。
分析至此,独山与戛玉同时惊觉:另一对母子——王德妃与襄城王筋——危矣,极有可能沦为合合等新贵第一次弄权的牺牲品。
独山回忆起与吕頔在天子遗t边的对答,额角出汗,“原来如此。”
那阵翻江倒海的闹心感又回来了。
戛玉让他枕在自己gu上,替他按r0u太yanx,“莫急,莫急。”
独山仰首问:“有无避免骨r0u相残之法?”
这一年乔贵妃的生辰,恰在丧期内,不能庆祝。但知道的都会去望一望。是以,文安院中依旧人来人往。
出殡后,g0ng中的氛围,有些像刚过完年,闲静而懒散。大神被送走了,小神还未成立。有如心上去了一块石头,或头顶开了一扇天窗,说不出的轻松、亮堂。
戛玉于贵妃寝阁遇见王德妃。生小相识,遂以小字称呼:“五儿。”
王德妃与她交接,却没有了往昔闺中姊妹相处的随意放诞,颜se庄重,辞意谦婉:“幸得陇秦大王关照,阿力得以晋封亲王。请妃殿代我向大王转达感激之情。”
戛玉心中,不觉有些惨戚,“赵大王乃天子长兄,晋封亲王理固宜然,恩泽亦出自陛下。山郎只是提了一句,焉敢居功?”
王德妃微笑,“这个谢字还是要说的。”
致柔懒洋洋一笑:“听你两个对话,倒像小时候上礼仪课。”
阍人报:“岐大王至。”
致柔澹定地吩咐:“请彼到西厢小坐,我这就过去。”
戛玉不由得问:“他几时能进你的门了?”
致柔笑答:“睿宗天子晏驾日。”
同在座道:“我去去便回。都别走啊,一会儿咱们掷骰子顽。”
向戛玉耳语:“这琖茶尽,你也往西厢来。我有两件事同你商量。”
戛玉至西厢时,独擎已去,致柔站在窗下透气。
她言简意赅,“其一,义府同合合,品貌年岁相当,自幼相识,也合得来,何不教他们结婚?”
戛玉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是同宗,血缘很远了。同姓缔姻,前周自不必说,本朝就有睿宗与太后。我回去同山郎提一提。”
致柔又说起第二件事,“裘相公奉吕氏之命,调查睿宗si因,已查出赵王等不轨的确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