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安就打哈哈,“这不是你和蔡凯关系好吗?你出手收拾他堂弟,总归不那么好。”
袁恭就不信,就因为他和蔡凯关系好,这事根本不用大动干戈,他和蔡凯说一声,蔡进就得从京城消失。
想了想就大惊失色,上下打量起张静安来,“你这是要做媒?”
张静安自然是不认的,“我才没有。”
袁恭嘱咐她,“二妹可是有主意的人……”
张静安就摆手,“姜固那么黑二妹看不上他也正常。”
袁恭不爽,“男人要那么白干什么?”
他也比年轻的时候黑多了,养都养不回来,脸上还有一道疤,虽然不仔细看,也看不清楚,可跟张静安嫩嫩的水仙花似的小脸蛋挨在一块,他总有种嫌弃自己的感觉。
当然,也怕张静安嫌弃他。
于是他强调,“男人要有内秀。”
张静安已经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了,她点头,“嗯嗯,有内秀有内秀,有没有内秀要看他的表现了。”
姜固的表现是,他不仅有内秀,而且还很有手段很敢进取。
他不仅将蔡进藏在九河码头那边的那个王八窝儿给翻了出来,拿住了蔡进的证据,还拿着这些证据,和蔡进的堂兄,蔡家当家组长蔡凯谈了话,最后拿着这些证据回了京,借着当初也曾议过亲的关系拜见了四太太,声明那个姓蔡的人渣是再不没脸来骚扰二小姐的了……
然后,他还来拜见张静安,说得很含蓄,其实就是在问,郡主啊,您给我设了题,我答的怎么样啊,您四婶娘和二妹妹那里,能不能帮着说两句话啊。
张静安向来只会仗势欺人,遇到如此柔性逼迫又撕不下脸的人,还是个小伙子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于是还得袁恭出面,他也跟姜固说好了。
他和四房分家了,他管不了妹妹的亲事,他也不负责说亲,他就负责说说,说说而已。
这一说,袁佳生气了。
她觉得她是被两个人给算计了。
蔡进那个烂人不算,姜固也算一个。
她寻了条巷子堵住了惊喜莫名地姜固,然后将姜固的不良居心劈头盖脸给大骂了一顿。
姜固也不回嘴,就这么低头听着。
越骂,袁佳的气势也就越低了。
越骂,也就越没有了意思。
他们什么关系?她凭什么骂人家啊。
她突然就慌了,然后掉头就跑,姜固就跟在她后头,一路送到了巷子口。
袁佳冲进四房现如今的那条巷子好远了,他还站在那里看着。
远远看过去,文武兼修的小伙子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箭袖,扎着宽宽的牛皮腰带牵着匹马站在大街上,呆呆地看着这边,似乎也不是很黑,似乎一点也不矮了。
不过还是那么呆。呆死了。真是气死她了。
在张静安和袁恭离京前不久,四房那边传来动静,袁佳和姜固要订亲了。
张静安咬着手指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好事。毕竟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大一样了,袁佳是一定不能嫁给蔡进的,但是也不一定一定要嫁给姜固啊。
袁恭就说,“姜固很难得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这就将当初姜环跟自己说,姜固是怎么看上袁佳的事情说了。
说起来,姜固看上袁佳也有三年多了。袁家否了他,他还那么执着也是不容易。
张静安点点头,“玫瑰花被小黑驴给啃了。”
这是说姜固了,袁恭忍不住就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忍着笑不去咬她,这死丫头,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就长不大呢?她这么说,也不怕袁佳从四婶那里冲过来挠她?
张静安就笑得咯咯的,跟个小傻子一样的开心。
一晃眼,这就都六七年过去了。
姜固在浙江这些年励精图治,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也做得很扎实。
他给袁恭写信,浙江的局势可比靖江王描述的要复杂多了。
最让袁恭替靖江王担心的是,浙江的局势不仅复杂,还有一股子冲动求战的情绪在那里。
某些人谋求利用剿灭倭寇的机会寻求政治资本,然而整个浙江的形势却又彼此不肯信任。
这如果真的轻启战端,恐怕结果当真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