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银杉抬头看了一眼杨天,也笑了起来:“天哥,你那天不是对二哥刘旭东说过吗?兄弟之间无所谓谁欠谁的,不然要兄弟拿来做什么呢?”
“按我说啊,就像结拜的时候,你念叨的一样,精诚团结、不分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我信你!”
杨天侧了侧身,接着就拨弄起了手里的钢条:“呵呵,我记得我仿佛还说过“说得出”
和“做得到”
这两点之间有着世界上相隔最遥远的距离。”
冯银杉点了点头:“嗯,天哥,你的意思,我明白!”
不一会儿,刘旭东拉着张小军再次走了过来:“银杉,来…给我和老大一人也拆一根钢管下来。”
杨天看了看两位兄长,似乎有些激动:“一会儿晚自习放学,你们就跟在我的后面哈!”
转眼又看了一眼冯银杉:“你歇一边去!让东哥自己来!妈的,看你那个笨拙的样子…你诚实一点,你是在乡下长大的吗?”
冯银杉顷刻间就笑出了声:“咱是纯种的农民啊!”
刘旭东立即接过了冯银杉手里的活,躬着身,侧着脸,一边拆着,一边说道:“好的,杨天。”
“哦,还有…一会儿要是回到寝室以后,如果高年级的人来了,你不要先动手啊!我替你去谈一谈,看看情况再说啊!”
杨天杵着手里的钢条在地板上拨弄着:“东哥,别想那么多!我让你们跟在我的后面,无非就是想着让你们扎扎场子、站站桩而已,你们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猛地一抬眼才看见站在刘旭东身后的张小军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紧张的表情一瞬间已跃然于脸庞。
接着又瞄了一眼蹲在刘旭东旁边帮忙的冯银杉,只见他专注的盯着东哥脚下踩着的已经散架的钢椅。
使劲扭了一阵钢条的刘旭东突然停了下来,不无担心的再次说了几句,冯银杉附和着也表达了一些想法,几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讨论了一阵子。
咣的一声,脚下的瘸腿钢椅彻底的散架了,一条条钢管散落在了地板上。
冯银杉抢先挑选了一根,念叨着有些棘手的边角,转身又蹲在了地板上自顾自的开始在地板上打磨起来。
张小军随意的拿了一根,握在手里,一屁股坐在杨天背后的椅子上。
刘旭东笑着看了看冯银杉,一时间左拣右选的犹豫了一会儿,才拿上了一根,横握在双手之间反复的查验着。
一回头,注意到悬挂在讲台一侧的角落里,电视机息屏了。
黑板两侧上方的广播音箱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杨天心头一紧:晚自习放学了!
安静的教学楼楼道里一瞬间响起了各种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