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薛氏。
当听说周若卿得了赏赐后,她气得一连砸碎三只雨过天晴的汝窑茶盏,大骂周若卿用心险恶——她已经忽略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摔断腿,只将这一切都算在了周若卿身上。
“夫人莫要生气,这二姑娘可是个宝啊……”
冀嬷嬷一面安慰薛氏,一面露出不明意味的笑。
薛氏刚要瞪眼,看到冀嬷嬷那用意不善的笑,问道:“这土包子如何就成了宝了?”
“二姑娘生得好就是宝啊,夫人,您不正为薛二爷的官路操心吗?侯爷不顶用,这二姑娘可能帮上大忙……”
冀嬷嬷的笑意越发猥琐。
薛氏一拍大腿,神色由怒转喜,“哎呀,还是你脑子灵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既然她的美色藏不住,与其便宜了一个破落户,不如让她给我二弟铺铺路,那漕运管事是个好色的,这回我可有了资本和他谈……”
冀嬷嬷一看薛氏神色多云见晴,忙又道:“夫人,五日后便是十五,您可借着烧香祈福带上二姑娘,去了庙里我们瞅准机会给她下点药,叫小厮扛了她丢到那个大人的床上,事情就成了……”
“就这么办!”
薛氏摸了摸自己的伤腿,笑得咬牙切齿,“到时我看那小贱蹄子还敢不敢再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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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卿自然不知道薛氏与冀嬷嬷的密谋,她送走那公公,将赏赐之物叫翠柳拿回院子,便坐上马车前往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是大魏京城非常有名的高级客栈,既可以用膳又可以住宿。
周若卿下了马车,径直上了二楼,来到幽兰雅居。
门开着,里面因门帘遮着看不真切。她挑帘进去,一看看到张贤正坐在窗前的桌边,自斟自饮喝着清茶。
看见周若卿进来,张贤抬眸望过来。
“我知道你会准时来,”
张贤今日的神色比较平静,带着一抹志在必得,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坐吧。”
说完,主动给周若卿斟了一杯茶。
周若卿顿了顿,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眼眸定定看这张贤:“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关于我母亲的死,你知道多少?”
看周若卿直入主题,张贤也不介意,自顾自又喝了一口,放下茶盏,道:“你忘了,令堂与家母是手帕交,自然知道不少事情——当年令堂在怀孕过程中身体状况一直不错,胎位也很正常,而临近生产时却遭逢意外,这本身就值得怀疑……”
周若卿俏脸上神色沉静,听着张贤的下文。
“蹊跷的是,令堂死后她身边的丫鬟、嬷嬷都以没有照顾好令堂为名被打杀,被发卖,周家甚至都等不到安国公回来就急急处理了所有奴仆——要说这里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
张贤不亏是状元之才,条分缕析,丝丝入扣,说到最后,那张俊秀的脸越发肃正,最后,他望着周若卿那张绝色容颜,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帮你找到令堂死因,但是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若卿早就预感到张贤的目的,便微微扬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