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猝不及防落下。
6文州微怔,他有些意外时序会吻他。
唇缝过渡的呼吸掺杂着眼泪咸味,吻得小心翼翼,也令人心疼。
时序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冲动了,他正想离开6文州的唇,却被扣住后颈,加深了这道吻,诧异凝视着近在咫尺这张脸。
这男人的呼吸微沉,扣着后颈的力度很大,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他碾碎在这道吻中,不让他离开的拥抱力度也很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氧气告诫。
6文州放开时序,垂下眸,深深注视着这家伙被他吻得气喘吁吁,靠在肩膀上喘息的模样,眼尾因为哭过染着绯红,金丝眼镜底下眸色深邃如墨,托着对方后颈的手轻轻摩挲着触手可及的耳垂。
时序被吻得脑袋空白,游艇外的烟花似乎也在干扰他的思绪,只能暂时的,呆呆枕在6文州的肩膀上,被他捏得脖子有些痒,没忍住躲了一下。
目光不经意撞入6文州视线中,下意识躲开。
结果他就被6文州握着后颈抬起,不由分说又吻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比刚才还要强烈,紧紧的握着他的后颈,让他抬头上迎,另一只手扣着他想抵着胸膛抗拒着的双手,不让他有半点退缩的余地。
属于6文州的气息铺天盖地涌下,滚烫侵袭着感官,温柔早已经失了控。
游艇外的岸边人潮涌动欢呼声还在继续,都在欢庆着新的一年的到来,各处的烟花在夜空灿烂盛放,破开了夜的黑,声响巨大。
可是在时序的耳里,6文州的呼吸与心跳才是最令他震耳欲聋的声响。
胸膛里一声又一声强有力的跳动都给他的回答。
他也开始反思自己,6文州说的没错,先说爱的是他,现在在出尔反尔的也是他,想着离开的也是他,他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继续保持着以前那样的关系不好吗,继续依附6文州不好吗,这就可以轻松的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了,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思考。
反正6文州已经爱上他了。
其实只要他还跟以前一样,他会少走很多弯路,他会唾手可得所有的东西,他想要的一切名与利6文州会毫不余力为他拿来,就像现在,他其实可以干脆的签了,不要有任何负担继续以‘时序’的身份活下去。
对,是这样没错。
可他从此以后就真的是‘时序’了,身上也会打上属于6文州的标签。
就算做出成绩出现在公众面前,大家的议论声可能就是这人是6文州的爱人,是6文州的人,所有的成绩都是因为6文州才有的,不是时序。
那所有的努力都会打上6文州的烙印。
那他去哪里了?就要放弃原来的那个自己了吗?
不行,他不想。
他先要先是自己,才能是6文州的爱人,从想躺平到现在打算用野心勃勃让自己走出舒适圈,这是他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是唯一的办法。
害怕被知道,又想要6文州知道他爱的人是时序,是24岁的时序,不是22岁的时序。
船舱里开着暖气,就算褪去一切都不觉得冷。
大汗淋漓到了一定程度觉得干渴,时序感觉自己就像是缺了水的鱼,在接吻时本能的渴求更多。或许是刚才的回答惹怒了6文州,整个过程中他的手都不给碰。
手被对方压住,手指紧扣着,躲不开,坐不稳,躺不稳,掌心湿漉。
到了最后。
他感觉6文州把他抱起来,拿过那份协议书,微凉的笔放入他潮湿的手心。
“宝宝,签名吧。”
6文州的手包裹着他的手,一起握着这支笔,手一同放在协议书,让他看着协议书,甲方已经签名,是6文州的名字。
这是一份贵重的礼物。
是一份可能兑现不了的礼物。
时序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毕竟刚做完,大脑都是嗡嗡的,但他是清醒的,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签名的话这份协议是可以生效,也可以因为笔迹不同而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