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耶律楚材和耶律晋父子两人早朝还未回来,耶律燕便带着二哥在府内逛了一圈,让他熟悉环境,又说了家中的情况,道,“爹爹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下人,都很好。大哥很严厉,家中的事,都归大哥说了算。”
“严厉?”
耶律齐脑中浮现出耶律晋那张总是含笑的俊脸,“这样的人,貌似跟严厉不挂钩吧?”
不是挺温柔的一个人么,既然是长子,严厉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下午耶律楚材父子回来时,耶律齐正和耶律燕一起站在后院的池子边喂金鱼,听见后面有人喊“二弟”
,便回过头去笑着喊了声,“大哥。”
耶律晋一怔,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耶律齐,竟是半晌未曾回神。
只见耶律齐身穿墨红色锦袍,腰系金白束带,更衬得他脸颊清秀、眸似星辰。金色的阳光淡淡洒了他一身,那头乌黑柔软的发丝也被染上了一层金色光泽,闪耀着点点光亮。
耶律晋再想不到二弟修了发髻、换了锦袍、将污垢的一身收拾干净后,竟有如此变化,当下猛地一愣,只觉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一悸。
耶律齐也未有察觉,道,“大哥,我师父那事,你办好了没?”
耶律晋这才回神,上前摸着他头道,“放心。今天何时起的?家里的饭菜可吃得习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只管提出来,大哥叫人做了给你吃。想去哪里玩,大哥陪你去。”
耶律齐对吃穿倒没什么可挑的,就觉得既然有了这大好机会,为什么不多学点什么来防身呢?便道,“大哥我想学点东西。”
耶律晋当即赞道,“想法不错。那日后有空,大哥便教你功夫如何?”
耶律齐本想说除了功夫还想学点别的什么,毕竟如今教武功的已经有老顽童周伯通了。但转念一想,学艺不怕多,功夫多学点总是有利而无害的,便点头答应。
在丞相府的日子,耶律齐过得最为舒心和高兴,老爹耶律楚材慈祥和蔼,大哥耶律晋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妹妹耶律燕也是天真可人,实在找不到一丝不如意的地方。
如果说硬要找出什么不适应的地方,那就是耶律晋不顾耶律齐的婉拒,一定要和他同住。
对于这份难得的兄长情谊,耶律齐心中充满了感动,但也有一些别扭。少时一床睡不算什么,总不能以后大了,还睡一起吧?
耶律齐将大哥的过分保护欲归在兄弟多年未见的原因上。
丞相府呆久了,耶律齐便萌生了要出去大都逛逛的心思。耶律晋得知后,特意寻了一天未去早朝,带着耶律齐出去游玩。带他逛了大都有名的风景区,吃了酒楼的特色小吃,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高高兴兴回家。
次日,老顽童周伯通寻到丞相府,在耶律齐出恭之时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拍上他的肩头,“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你人,原来是跑到丞相府来享福了。你快说说,怎么突然就做了丞相的儿子啊?是不是丞相老来缺子,所以认你做他的儿子啊?”
耶律齐正尿得爽快,猛地被他一拍,吓得差点尿往回走。
好容易抖擞干净,耶律齐系好裤带出来,咧嘴道,“师父啊,你下次出现能不能正常点?再给你吓几回,指不定你徒弟会不会前列腺炎了。”
“前什么言?那是什么东西?”
周伯通笑嘻嘻地将耶律齐上下瞅了一番,“恩恩,你换个件衣服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找了半天。”
耶律齐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呆这里都快闷死了。”
周伯通道,“我最近找不到你,也快闷死了,没人给我说故事,也没有好吃的菜,所以闲了没事干就自己跟自己对打拆招。”
耶律齐忙问,“是不是左右互搏术?”
周伯通道,“你怎么知道?”
不等耶律齐回答,又自顾自地笑了,“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什么时候我跟你说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耶律齐忙点头,并央求周伯通教他空明拳。要知道,这套武功学会了,将来行走江湖也能畅通无阻得多啊!
周伯通自收了这个徒弟,喜他聪明伶俐、大有朝‘小顽童’发展的趋势,因此武功也教得甚是尽心,后发觉耶律齐果真是块学武的好材料,想着自己一身武功总算是后继有人,遂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教他。如今听他要学空明拳,又岂有不应之理?便一口答应了。
周伯通始终是个不受拘束的人,也不愿在这丞相府久待,要耶律齐跟了他一同出去。
耶律齐深知周伯通是个说了就要马上行动的人,匆忙之间也来不及告诉耶律晋,想着不过一时半刻就会回来,便未留下只字片语跟着周伯通出去了。
谁想这一去便是一天一夜。周伯通教了他空明拳的入门和心法口诀后,又拽着他说了一段故事,入夜后两人潜入大都一户官宦人家的厨房做了顿好的,吃完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第二天晌午时分,耶律齐依依不舍告别了周伯通,刚到丞相府门口,一侍卫远远看着他走过来,忙进去禀告。耶律齐前脚跨进丞相府大门,就见耶律晋满脸焦急地赶了过来,一把拽住他劈头问道,“昨夜为何未归?”
耶律齐还未来得及回答,人已被耶律晋抱在怀中,头顶传来他松了口气的声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出去这一日一夜,大哥着实担心你,你究竟是去了何处,怎么也不留下一言半语呢?”
耶律齐这个大个人了,还被耶律晋当着下人的面搂在怀中,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动,嘿嘿笑道,“我以前跟你说的那个师父,老顽童周伯通,他来找我了,所以我就跟他出去玩了。府里呆久了很闷,我出去溜达了一圈,没注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