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这么巧,同时开除保卫部和工程维护部两个部门总经理,这里面我总觉得有蹊跷,难道就因为你们在酒店谈论了一下星云酒店的项目?我可不信。”
郭帆神情更加紧张了,他怀疑道:“林副总死了一年多了,她怎么可能未卜先知,难道很早就知道我们会被开除?她要你找我们到底什么事情?”
“你把向阳叫过来吧,你把他叫来,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是什么事情。”
我沉着地说道。
郭帆将我看了又看,想从我的脸上看出来一些迹象,可我的表情安然镇定,嘴唇闭得紧紧的,好整以暇地等待他打电话召唤向阳。
他无奈地拿起了电话,给向阳打了电话,告诉他具体位置,放下电话后,对我说:“他住在南江区,过来最快也得半个多小时。”
“嗯。”
我看了看桌上的酒,“我们先喝酒。”
郭帆心里有事,也不知道我的目的,再喜欢的酒进了口里也品不出味来。
他越是这个样子,我越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星云湖项目一定有问题了,这一年多来,爸爸因为我的死亡,提不起精神应付集团的事情,而妈妈又萎靡不振,爸爸害怕她出事,便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她,集团的事情估计大部分都放了权,很多事情被人瞒着不知晓亦属正常,那现在集团是谁在负责呢?是小叔吗?可是星云酒店项目能出什么事呢?姚柏晟算是爸爸的老部下了,星悦酒店刚一成立,就是姚叔叔当行政总经理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出彩可也没有犯过错,酒店经营得也不错,他在星云酒店坐镇,应该是爸爸经过深思熟虑以后的结果,爸爸是信任他的,那能出什么事呢?郭帆忐忑不安,我也心神不宁,两人各想着自己的心事,向阳来之前,我们一直保持沉默。
我的大脑快运转,我要怎么从显得我知道得比他们多,但是又能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趁向阳来之前,我要赶紧想好说辞。表面上看来我泰然自若,实际心里焦急如焚。
向阳风尘仆仆进来,对郭帆打着招呼:“老郭,这么晚找我喝酒,还选个这么远的地方,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难得跑。”
他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卡顿,“这位是……?”
我主动自我介绍道:“向总,你好,我是林夕的朋友。”
“林副总?”
向阳受到的惊吓不小,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你是林副总的朋友?怎么证明?”
他比郭帆冷静得多,不愧是干保卫部出身的,我双手一摊:“无从证明。”
向阳看我坦白又淡定的样子,被我气笑了:“那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老郭,走吧,你被骗了。”
郭帆犹豫地看向我:“他知道我好酒。”
“哦,是吗?那你又知道我喜欢什么?”
向阳一脸坏笑道。
“你喜欢收集各种古代的刀剑,尤其喜欢干将剑。你的工资基本被你花在这上面了,但是你又不擅长识别,所以经常被人骗,满屋子最多的就是各种刀和剑了。”
我缓缓地道来。
向阳脸色微变,他坐了下来,但口气依旧硬:“这个稍微向星悦酒店的人打听一下,大家都知道。”
“三年前,有人抱着一把剑过来找你,说你十五万卖给他,告诉他是孙殿英从乾隆墓里挖出来的宝剑,结果他去鉴定,根本就不是清朝时期的,就是现代仿造的,最多值三千元,当时你们牵扯不清,他声称要去告你,是林夕从旁边经过,开了一张支票给这个人,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说的没错吧?”
向阳霎时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晌没有说话。
郭帆抿了一口酒,说道:“那你说吧,林副总要你找我们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林夕指定要我找你们,只不过,你们知道她是从星云酒店项目回来的途中出的事,所以在临终前交代我,要我帮忙关注星云湖整体项目的进展情况。她去得匆忙交代得不清不楚,再加之我没有在林氏集团任职,又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她交代的事情,我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偶尔关注一下新闻,可是我现这一年多有个比较奇怪的地方,既然是省政府的重点项目,为何新闻却提及很少。所以,前不久我去了星悦酒店,打听到你们二位被新来的梁副总开除了,这才找上门来,想问问你们被开除的真实原因。”
我故意语焉不详,说得林夕出事与星云酒店项目有关,让他们引起重视。
果然,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神色变得肃穆。
郭帆叹了叹气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最开始是我觉得奇怪。有一次和老向喝酒的时候,就把我的困惑和他说了说,结果他说他也有困惑的地方,我们俩一合计,就觉得星云酒店项目有问题,我们俩便私底下刻意去打听星云酒店项目的情况。梁副总在此之前和我们专程开了一个会议明令禁止我们讨论和打探项目的事情,我们就更觉得奇怪了,到底什么事情值得梁副总专门召开中层干部会议来禁止谈论。我们每当一回事,有次我们俩在值班的时候,在监控控制室互相交流我们打探的消息,结果被老向手下一个与他有宿怨的保安告到了梁副总那里。梁副总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开除了,罗织了几个过错,说我们玩忽职守,又说好几个客户亲自写了举报信指明道姓举报了我们俩,如此这般操作酒店不需要赔付工资。我和老向憋屈啊,有怨没地方诉。”
“找姚总啊?梁副总他不只是个副职吗?这种人事的事情不应该是一把手亲自管吗?更何况开除中层干部,怎么样也要通过高层集体决议吧。怎么由得他说开除就开除。”
我不禁气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