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夙静静地等着舅舅消化掉这惊人的消息。
好一会儿,容秋河才开口,“凌夙,那姚将军是不是你们下的鱼饵?”
“舅舅果然是治世之才,若不是当初为了避嫌,容家岂会只出了一个无甚实权的礼部尚书?”
燕凌夙感到很可惜。
“你少给我戴高帽,最近这一连串的事只要有点儿脑子的人稍加一联系,就不难猜到。”
“可就这点儿脑子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不是吗,舅舅?”
燕凌夙很佩服自己的舅舅。
“少拍马屁,我不吃这一套。”
容秋河白了自个外甥一眼。
“咯咯咯”
燕凌夙低声地笑着,他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才能如此放松。
“既然帆王暂时动不得,那就只有紧咬宁家不放。”
容秋河眯了眯眼睛。
“舅舅的意思是?”
燕凌夙有些疑惑。
“既然敌人已经暴露的差不多了,那我们不妨率先出拳,逼他一逼,看他们会不会铤而走险。”
“若是他们舍了宁家呢?”
燕凌夙问道。
“难道宁家就甘愿被舍弃?不会来个鱼死网破?”
“舅舅说的对,我们只要等着他们自己露出破绽就行了。”
“行了,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怎么做,而且,你不是正在做吗?”
容秋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外甥。
“舅舅英明。”
燕凌夙笑了,算是认了。
“凌夙,舅舅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能平安到今日,也是你一步一步踩着刀刃走过来的。”
容秋河说到这里,眼圈已然红了。
“若不是当初你外公为了避嫌,辞去了丞相之位,你娘也不会早早去了,你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容家对不起你。”
容秋河胸口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舅舅,当初娘亲是皇后,外公是丞相,舅舅也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吏部尚书。”
燕凌夙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如此滔天的权势,若外公不辞官,恐怕不仅是娘亲与我,就算是整个容家也会被瓜分殆尽,不复存在了吧?”
“就是苦了舅舅,如此大才,只能窝在礼部郁郁至今。”
燕凌夙是明白外公的苦心的,娘亲早逝,又是外公唯一的女儿,最难过的无疑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