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九条樱子……
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可能是在说三澄。
看起来草叶非常有自知之明,只要是九条樱子所说的那些话,他就很容易对号入座到自己身上,亚树刚刚说的那些也是一样,草叶很快就种有些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亚树小姐能跟我们说说之前池田念先生经历的那些事情吗?”
黑泽看出了草叶的窘迫,破天荒地转移了话题,“我们也只是从电话里片面的了解,并不知道更多的细节与实情,亚树小姐既然同为武装调控者,应该知道事情的原委吧?”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亚树就行,「小姐」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
亚树将手中的步枪枪托紧靠书桌桌面,轻描淡写的靠在已经被支撑稳固的步枪上,穿着黑色皮靴的右脚微微抬起别在另一边,看上去分外凸显该有的气质。
“至于发生的那些事情……江文堪这个罪犯你们应该是听过他的名字吧?我们信息部门追溯过他的一生……
三十多年前,江文堪因为特殊的事情缘由来到日本暂居,并与朋友黎瞑……也就是黑泽稚雪小姐的父亲在千叶县一同开设了一家私家侦探事务所,名为「黎明」,在职期间帮助警方破获过很多案子,毫无疑问,这点是值得表扬与赞颂的……
但是在几年后,朋友与黑泽财阀大小姐黑泽密花,也就是稚雪的母亲举办婚礼……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所以事情的转折就出现在这里?”
草叶有些迟疑的问道,“不过说起来,我记得之前江文堪与稚雪同学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是叫「星野桂」,那是谁?”
“星野桂吗……?这个人我貌似没有太多了解,只知道在江文堪的人生轨迹中,她担任了江文堪青梅竹马与未婚妻的角色,其他过多的信息我就不太清楚了。”
亚树挑了挑眉,“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稚雪同学,她应该很清楚关于父母那一代的大部分事情。”
“星野桂阿姨吗……在我印象里,她是一个特别喜欢吃回转寿司的家伙,兴趣爱好多到离谱。”
黑泽露出陷入回忆的表情,脸颊上难得绽放出温柔且开朗的笑容:“江先生与星野桂阿姨最初的婚礼没有成功,我其实还挺惋惜的,但是现在看来……桂阿姨选择分开是完全正确的抉择。”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概就是这样的。”
亚树随意的擦拭着枪管上被呼出热气而蒙上的水雾,其中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剔透。
“江文堪与星野桂的婚礼取消后,整日沉醉于成瘾性药物与男公关俱乐部的他,染上了疾病……没错,就是你能想到的那个疾病。
从医院的病历通知单中得到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后,江文堪变得越来越放肆起来,他开始经营起自己的创业……说是创业,其实就是在新法案的庇护下,贩卖曾经不允许传播的成瘾性药物,以此来赚取更多的钱让他能够享受余生。
();() 他自己成立的组织「摩耳甫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诞生的,似乎是朋友的思想影响到了他,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是一场梦境,开始以这样的说辞传播来获取更多的信徒……群众其实是愚昧的,令人感到荒谬的是居然真的有很多人相信了这个说辞。”
亚树顿了顿,继续擦拭着枪管。
“摩耳甫斯的信众群体越来越庞大,可以这么说日本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行业都被这个邪教组织给渗透了……
我们曾经抓到过一个信徒,根据口供获取关于组织日常的线索,组织的平时主要活动是向各行各业的人推销自己的成瘾性药物,总而言之就是话术技能点满,经典的传销手段,给人洗脑,让人无法从中摆脱。”
“这就是邪教组织啊……这种组织为什么还会残存于这个世界上?最该废除的就是它啊……”
草叶有些恼火的喃喃自语起来。
“在这些组织越来越壮大的时候,江文堪开始转移大众的注意力,时不时的举办一些关于售卖并推销成瘾性药物的大会,三澄同学的搭档就是死于那场事故。
我真的是由衷的希望,高层能够对成瘾性药物的管控越来越严格……不然这样的话,永远都会有受害者。”
亚树叹了口气,接着她继续为在场的几人解释。
“除此之外,罪犯江文堪截止到目前总共犯了四起有关肢解,运用扭曲的知识侮辱死者的案件,我们最初猜测他可能有食人族的血统,但,经过每一次案件分析,我们都能看到他把每一个猎奇案件的死者都只是成为作品之后便被丢弃,完全没有想要品尝的意思。”
浪费。
不知道为什么,草叶总想说这些话。
“所以这只能推测他的精神扭曲,变态重口罢了。”
亚树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第四位死者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如果我们再不把握机会去抓住他的话……恐怕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事实确实如此。
本来以为之前的抓捕行动已经够缜密了,没想到居然被一群他的信徒所劫持……这是完全没有考虑到的结果。
“然后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池田先生在开车押送江文堪的时候,经过最后一个拐角处,涌出大量男女老少穿着黑衣的信徒们,他们井然有序地分布着任务,全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来历。”
“没有一个人说话?”
黑泽皱了皱眉头。
“对,就是这样的,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里池田先生是朝这些人开过枪的,并且亲眼看到这些人身上迸出了红色的液体,如此剧烈的疼痛却没有让他们出一点声音。
据我所知只有一些非常坚毅的特种兵才能做到,我们这些武装调控者也终究是业余,遇到疼痛还是会倒吸一口凉气的,而这些人……我怀疑要么是装了一些什么义体,或者是失去了全身的痛觉,这才越战越勇的样子。”
亚树将已经擦拭完好的步枪靠在肘弯处,叹了口气。
“这家伙身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现在想来被劫持这件事情貌似也是一件预料之中的事情。”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成瘾性药物,只要将这些药物像几十年前一样禁止,大概就会阻止一些不可逆转的事情发生吧?”
草叶更显愤怒,“要知道这个药物曾经毁掉了一个国家,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我们也将迎来灭亡。”
“谁不是这样想的呢……只是成瘾性药物这种东西,调控者中心其实也在分发,虽然说服用全凭自愿,但我是真的看不惯。”
亚树用力敲打着桌面,愤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