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不敢违拗,恭恭敬敬的按着标准的规矩给顾烟寒行了个大礼。
顾烟寒又道:“走路呢。”
诗诗连忙又在厅上走了两圈。
顾烟寒微微皱眉。
刚刚诗诗行礼时,她就觉得姿势不对劲。如今再看走路,虽然诗诗已经竭力走的端正,但腰身与手摆一时还是很难调整过来。
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分媚意暗藏其中。这模样摆出去,不像是王府的小姐,反而更像是勾栏中精心调教出来的粉头。
怪不得时淑要她去查诗诗的生母是谁。
怪不得兰嬷嬷被气得不想教。
“往后,少去麻烦你卫姨娘。”
顾烟寒吩咐。
卫有妆是扬州瘦马出身,这些东西拈手而来。诗诗放弃温婉的方氏转投卫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诗诗咬唇,双眼之中满是不服。
顾烟寒之前不管她,是因为心里有刺,感觉自己对得起席慕远就够了。可如今这样的庶女要是再放任下去,洛北王府非成全京城的笑话!
“往后,每日写一百个字。我亲自检查。兰嬷嬷的规矩你学的不好,往后褚妈妈会去重新教导。”
顾烟寒活了两辈子,在席慕远面前都是爷爷。今日因为诗诗,在时淑与兰嬷嬷面前当了两回孙子!
次日,诗诗递来了她练字的成果。虽然还是显得浮躁,但比之前好很多。顾烟寒留了她吃点心,诗诗不情不愿的推说还要练规矩。
见她离去,顾烟寒将手中的椰丝球放入口中。亏她今日还特地让小厨房做了诗诗最爱吃的点心。
只是这孩子更想要讨好的还是席慕远。席慕远在的时候,诗诗几乎天天来。如今席慕远远征,诗诗也是不见踪影。
往后几日,诗诗的毛笔字明显有进步。
一日顾烟寒出去主持王府秋衣的赶制,回来之时就见桃桃趴在妆台边的地上吃着什么。
她好奇的走上前,看见那赭石色的瓶子,眼皮一跳,连忙抱起桃桃:“你怎么把我的玫瑰露喝了!还给打碎了喝!”
“喵。”
桃桃不满的叫一声,异色的双眸澄澈一片,粉嫩嫩的舌头舔着鼻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顾烟寒叹息。
玫瑰露她就放在妆台后,以防止将来给席慕远送东西的时候忘记。如今,妆台上的东西七倒八歪,一看就是桃桃的杰作。
三瓶玫瑰露,另外两瓶倒在妆台上,剩下那瓶被桃桃打翻在地,瓷瓶摔成好几瓣。玫瑰露撒一地,倒是便宜了这个罪魁祸首。
“你信不信我晚上吃猫肉火锅!”
顾烟寒凶恶的摇着桃桃,得到猫主子一个不屑的眼神。
顾烟寒扶额,喊人进来打扫。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又捡起剩下半瓶玫瑰露,喂给桃桃。毕竟除了这只猫,也没有人能再吃。
诗诗来教字帖的时候,就看到顾烟寒坐在桌边喂桃桃,眼中不由得闪过一道嫉恨。
“王妃。”
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背对她的顾烟寒连忙转身,放下碎了一半的瓷瓶,仔细看起诗诗的字。她看的仔细,丝毫没有注意到诗诗看向桃桃的眼神。
终于,诗诗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低声问:“王妃,桃桃喝的是玫瑰露吗?”
“嗯。”
诗诗愈发的不甘心:“王妃不是说要留给爹爹的吗?”
顾烟寒叹息,愤恨的戳了戳桃桃的脑袋:“都是这个不省心的东西,趁着我不在把玫瑰露打翻偷吃!夏至,把剩下两瓶收妥善些。”
夏至应声,诗诗仔细看着她将玫瑰露放进妆台下的抽屉,一眼不眨的盯了好久。
顾烟寒将字帖还给她:“练得不错了。再将千字文全部练习一边后,可以学别的。至于是学《女戒》这些书,还是四书五经,我尊重你的意见。”
顾烟寒其实更倾向于后者,但考虑到诗诗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若是对前者一窍不通,恐怕很难在后宅过下去,因而让她自己选择。
然而,诗诗却恭谨的道:“但凭王妃做主。”
顾烟寒想了想,道:“你往常都问王爷借《论语》看,如今便从这本书学起。往后练字,也从这本书里挑。”
诗诗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