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宪二的身体上除了原有的四肢以外,又长出了数条肢体。
只不过那些新肢体在身体上的排列杂乱无章,伞良没仔细看清,不过就随便一瞥就看到了他有至少五六条腿。
躯干上更是长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甚至还有几个女人的器官挤在腹部。
藤野宪二此时的身体就像是由很多个人的肢体和器官拼凑而成的一样,简直像个披着人皮、长满增生的怪异螃蟹!
伞良心说:“这就是藤野曾经说过的,吞噬怨念的最终结果吗?”
也没有功夫管车外的樱花兵们,盐田一踩油门,车飞速行驶,也不管去哪里了,总之远离藤野宪二就对了!
还是伞良强行镇定,提议道:“无论为了什么,现在都该回一趟浦玉县营区!电报机和武器什么的都在那边!”
当吉普车行驶到营区门口,停下的时候,伞良特意注意到一点:还有一辆吉普车跟在身后也开了过来,慢悠悠的停在几米外。
十分怪异的是,那辆车上的驾驶位居然是空着的!
伞良连忙拍了一下正在往大门里冲的上野:“你看,这个车没有驾驶员自已开过来了!”
上野马上转身拔枪,伞良也掏出手枪瞄准这辆车的驾驶位,两人小跑到车旁,上野朝里看,嘀咕了一句:“真没人啊?”
确实,从吉普车前和侧面看,驾驶位上确实空无一人,那么是谁开的车呢?
盐田大喊一声:“你们快进来!没时间管那个车啦!”
无奈之下,盐田和上野转身赶紧跑进营区大门,把营区大门紧紧锁住。
万一现在那个像人皮螃蟹一样的藤野宪二要强行闯入,那么锁门这个行为又有几分意义呢?
盐田一边朝着大楼里跑,一边对上野说:“上野先生,现在你去给冰雪市总部发电报,跟他们说藤野宪二变得我们无法对付了!
要派大批人马来浦玉县支援,一定要人多!伞良,我们去拿炸药以防万一!”
盐田的主意是:浦玉县营区肯定不能多待,现在要想办法去藤野找不到的地方暂时躲避。
万一藤野找到我们,就只能用炸药拼一拼了,电报机也要带着,路上要随时保持和冰雪市方面的联系。
发电机太重,肯定不能带,但是电报机要使用的干电池是单独放在仓库的,并不是放在大楼里。
没有干电池,电报机随时可能没电。
浦玉县营区原本是更古老时期的一个基地,后来被樱花人占领,
军事仓库位于主楼旁边的一栋小楼的地下一层。
幸亏上野是这里的长官,熟知地形。
他发完电报后,主动提出和伞良一起通过主楼一楼的密道里,从地下绕进地下仓库所在的小楼。
这个营区大楼的的结构异乎寻常,主楼的一楼有一处密道入口,上野知道部分密道的出入口地点。
但是据上野说:地下密道的错综复杂超乎想象,自已在这里任职多年,率领手下探索出的密道数量估计只有总数的三分之一。
在上野所知道的路线里,目前最重要的两条路线,一条是主楼一楼到仓库一楼,另一条是主楼一楼到营区外。
也是运气好,据上野所知,盐田停车的地方正是从主楼一楼到营区外的地道出口附近,距离只有几米左右。
这意味着万一营区大楼被藤野宪二或者是别的什么恐怖东西强行突破之后,他们三人还可以钻地道跑到营区门外的车旁边,多了一条逃生的可能性。
事不宜迟,盐田拿起了一把冲锋枪端在手里,上野和伞良手里分别拿着一把手枪。除此以外,三人都戴上了附带手电筒的头盔。
他们都不敢走出主楼来到院子,万一藤野宪二此时已经和恢复正常,站在营区院子里对他们笑,他们可能会被吓疯。
说干就干,上野带两人来到密道入口的时候,伞良注意到,原来入口就是一楼大挂钟的后面。三人把大钟横着挪开,全部进入后面的密道后,上野按了大钟上面的一个按钮,大钟就缓缓恢复了原位。
进入密道的三人打开了头灯,伞良顿时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大腿根部从下往上窜了上来,接着就是一种强烈的想蹲坑的感觉,这是人类来到阴冷地方的生理反应,俗称“脊背发凉”
。
不过走在密道里的三人多少松了口气,藤野宪二大概率不知道这里可以走,想到这,他们心里有了些安全感。
按理说,从地面上看,主楼到仓库小楼的距离在三十米左右,上野告诉伞良:“密道不是直达的,实际要走一百米,经过几个岔路才能到小仓库,这里岔路口很多,你们都跟在我身后!”
现在的队形是上野在最前面,右手握枪枪口朝前,伞良在中间,手枪挂了保险防止走火。盐田端着冲锋枪走在最后,警惕的看着周围和盯着身后有没有异常情况。
密道里漆黑无比,走在最前面的上野心里惴惴不安,他害怕其实藤野宪二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他什么都知道,他害怕藤野宪二会出现在密道前,微笑的等着他们三人。不知不觉,上野攥着手枪的手被汗水给浸的湿乎乎的。
伞良身处中间,他心里最害怕的是前面的上野突然被杀,那样的话下一个死掉的就是自已了。
他害怕身后的盐田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就被某种东西拖走了,而自已没回头什么都不知道。
最紧张的莫过于盐田少佐,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携带冲锋枪的,身上还带了两个弹夹随时准备战斗。
但是在这黑暗的密道,盐田害怕身后出现一个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杀死自已。
并且直到临死的那一刻,盐田才看清身后那个东西的样子和自已一模一样。那个东西杀死自已后,端起了自已的冲锋枪,戴着探照灯跟在伞良他们身后。
刚进来的时候,通道的高度有两米左右,宽有一米半。
在这种黑暗且紧张的环境里,人对时间的感知会逐渐放缓。伞良觉得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实际上只过了不到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