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把衣摆扯进衣柜,这下终于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提起的心刚要落下,衣柜门忽然往外打开一条缝,情急之下居伊大喊:“我不在!”
门又合上了。
奥尔的声音隔着木板从头顶传来:“过几天我来接你过冬假,你在这里别乱跑。”
居伊说完“我不在”
就后悔了,这会儿正捂着嘴扮演一个“不在”
的自己。
听不到回应,奥尔有些焦急:“好吗?就听我一次好吗?”
现在他的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耳边,居伊想象起他一个大高个蹲下来,对着衣柜说话的画面。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像是不放心,奥尔又叮嘱:“这几天我有点事跑不开,乖乖等我。酒馆不要去了,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听到没?听到了就敲两下,不然我开……”
“咚咚!”
居伊重重捶了两下衣柜,然后听到一声轻笑。
脚步声渐行渐远,关门声响起,一切恢复宁静。
居伊探出头,确认这次是真的走了才出来。
结果出来一看,地板上有几滴血,床边柜上放着钱,纸钞上印着浅浅的血红指印……
居伊不会乖乖等奥尔,有更迫在眉睫的事等着他处理。
他坐到书桌前,呆坐好久才从抽屉里拿出信纸,提笔给玛奇尔德写信。
信上只提了异瞳被察觉,他感到很抱歉,又没能保护好自己。
怕信件被拦截,居伊使用的字眼都十分隐晦,但是玛奇尔德一看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小心叠好信纸,塞进信封,点融了火漆滴在封口,再盖上印章。
然后他又躺回床上,等浑身散架般的酸痛缓解了,才爬起来出门去邮局投递。
之后的每一天,他早上出门看一遍邮箱,中午回来看一遍,中午出门看一遍,晚上回来再看一遍。
科茨蒙城内的信件三天之内就能有一个来回,但到第五天晚上,仍没等来回信。
这几天他过得很是提心吊胆,路上看到陌生人都要远远地绕开才行,有人跟他搭话都能把他吓一跳。
不消奥尔提醒,他本来也不会再去酒馆了。
被动地等了几天之后,居伊觉得必须找一个备选方案了,因为还剩两天,冬假就要开始了。
他又给玛奇尔德写了一封信,说学校没法待下去了,他打算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请她不要着急不要担心,等他安顿下来就联系她。
次日清晨他去邮局投递完信件回来,看了一眼床头,这些惶恐不安的日子里,他都是抱着那件礼服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