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但见司空堇宥挑眉,双拳一握,似是气极了,“甄将军此刻,不正是在陷害我?随便找来一个不中用的莽夫,命其当众指认本将军这莫须有的罪名,甄将军,你为何要陷害我?”
“休……休要胡言!”
甄剑挺了挺腰身,却终究少了些底气,“你与敌军勾结,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司空堇宥,你若是识相,便早些交出兵权,本将军兴许还能考虑留你一条活路!”
司空堇宥不再理会甄剑,转而望着地上的男子,出声道,“你既是司寇将军身边之人,那我便问你,司寇将军的脸上,有几处疤痕?”
那人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了,思索了许久,终是颤声开了口,“一……一处……”
“是吗?可为何本将军却记得,该有三处?”
司空堇宥话语凌厉,反问。
“这……这……”
男子陡然间变得慌乱,支支吾吾了许久,竟道,“兴……兴许是我记错了……”
司空堇宥的眼角沉了几分,复又瞥向甄剑,问,“甄将军,你先前曾说过,昨夜将这人抓住后,曾进行过一番逼问。那么敢问,你是否对其动了刑?”
“是啊!”
甄剑此刻已全然被司空堇宥牵着走了,可他尚未察觉,便理直气壮地回了句,“倘若不动刑,如何能够得知真相?”
“甄将军不是已经搜到那封书信了吗?怎么?司寇将军的一席话,还不够直白吗?还是说……那封信不足以当做证据?”
司空堇宥连连发问。
此番,甄剑又是一怔,他察觉到周遭将士们异样的目光,身形微微一颤,却硬着头皮道,“司空将军一向狡猾,为了彻底揭开你的嘴脸,本将军对他动用刑罚,也是自然!”
“那么敢问,你对他用了何种刑罚?竟令他如此沉不住气?”
司空堇宥又问。
“自然是本将军的拿手绝活,铁索穿……”
甄剑说着说着,话音蓦然一顿,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瞪大了眼。
“铁索穿骨是吗?”
司空堇宥冷笑道,转而大掌一挥,唤了声,“阿玥!”
“属下明白!”
闻人玥立即拱手,随之抬脚向那男子走去,利剑再度出了鞘,直直挥下。
男子本以为闻人玥要杀他,吓得已不知该作何反应,面色变得煞白无比。
而闻人玥收回剑后,那男子却并未受伤流血,只是上身的衣物被剑刃划破,不由坠落。
“给我起来!”
随后,闻人玥一把抓过男子的肩头,将他提了起来。
此番,所有人都看向那男子,但见其肌肤黝黑,全无半点伤痕。且,寻常士兵因常年操练,身上总是肌肉发达,而这男子,却属弱不禁风型。
黎夕妤只是淡淡瞥了那男子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便将目光移向了甄剑。
哼,铁索穿骨。
所谓穿骨,便是要将锁链直直穿透人的琵琶骨,带给其莫大的痛苦,从而渐渐摧毁他的意志。
而这男子,别说是被铁索穿骨了,即便是寻常的鞭刑,他也不曾受过。
此时众将士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今日之事真相究竟如何,也已见了分晓。
“甄将军,你在说谎!”
司空堇宥双眸一眯,凝视着甄剑,毫不客气地问,“你为何要如此做?为何要陷害我?”
“我……我没有!”
甄剑似是被司空堇宥的气势所慑,止不住后退了两步。
“还有你!”
司空堇宥又瞥向那男子,嗓音十分阴沉,“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你可知,如此危害两国利益的做法,可是死罪!”
男子似是知晓事态已暴露,忍不住屈膝又想下跪,却被闻人玥死死抓着,跪不得。
“求……求将军饶命,小人也是受人所迫,情非得已……”
男子连连哀求,“是这位将军曾允诺过小人,倘若与他合演一出戏,他就会……”
“你胡说!”
男子正说着,甄剑突然拔剑,立即便向他刺去。
闻人玥眼疾手快,也自腰间拔了剑,挡下了甄剑的攻击。
“甄将军,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司空堇宥冷冷地发问,双手负于身后,已全然掌控了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