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
父亲沙哑的喉咙一度哽噎。趴在石壁上听墙角的我更是云里雾里,记得前年爷爷膝盖处的旧伤患发作,酸疼得连走路都打摆子。父亲连夜赶去县城找简爷爷要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当时爷爷就很奇怪怎么会有天麻的味道。我不知道天麻是哪一类中药,不过当时父亲的眼神有些躲闪。
“这治老寒腿的药膏味道着实太冲,用多了迟早会被人发现。”
苍老的声音轻轻劝慰着有些内疚自责的父亲。我心中暗暗嘀咕:难道爸爸不是爷爷亲生的?这里面住的才是?!我抬起头疑惑的瞧向贴着墙壁的李熙卿。李熙卿摇了摇头,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哼!还正当自己是盘菜了!我翻了个白眼打算继续偷听,一定要揭开父亲的身世之谜。刚将脑袋贴上石壁,一双修长的手掌猛的捏起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强迫我与眼前的男人对视。
清冷的月光让近在咫尺的脸泛着乳白色的光晕,原本应该是赏心悦目的俊颜,这时候却挂着恶意的促黠。从这双明亮的眸子里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被捏的变形的包子脸,和一双饱含悲愤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呜呜~~~!”
不要捏我的脸。
“你真的很可爱。”
李熙卿“吧唧”
在我被捏得发热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我惊愕的看着李熙卿一贯冷酷紧绷的脸上露出猫偷腥的欣喜,光洁的下巴上淡淡的胡须泛着灰褐色柔软的光泽,这让他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的稚嫩。就像一颗被催熟的柿子,外面鲜红,内里却不一定香甜,也许会很涩口。
“宝宝是希望我再吻一次。”
李熙卿低声呢喃带着玩世不恭的调笑,嘴巴又一次贴向我的脸颊。我猛的回神,一把撑住李熙卿探过来的额头,很有气势的眯起眼睛威胁:适合而止!
“都是月亮惹得祸。”
我摇头叹息,尽量让自己忽略腰间的那只铁箍手臂和屁股墩下健硕的大腿。
“我这次来,带来您最喜欢的老白干。”
父亲稳下有些伤感的情绪,悉悉索索的将手中的包裹抖开。我在墙壁外听到里面再一次传出说话的声音,立马放弃对李熙卿的眼神攻击,全神贯注的偷听里面人的谈话。
“等一会再喝!带来了吗?”
被父亲唤作张大伯的老人阻止父亲手里的动作,有些期待的问道。我又紧张又好奇的将耳朵紧紧的贴向墙壁,什么东西?
“胖嘟嘟的很健康。”
张大伯欣慰的笑出声,语气中包含着长辈的慈祥与殷殷期盼。我心中暗暗揣摩,什么东西是胖嘟嘟的还很健康。母亲送父亲出竹林时我可是瞧得真真的,除了包裹再无其他,更别说这好像还是个活物。
“整天就想着吃,嘴巴又甜,知道哄人。全家人都围着他转悠,能不胖乎乎的嘛。”
父亲压低的嗓门有些气恼,却带着浓浓的宠溺和掩饰不住的喜爱。
怎么听着这东西既像猪又像我呢,我有些疑惑的瞧向一旁憋笑的李熙卿。
“说的就是你这只猪宝宝。”
李熙卿在我耳朵边低声说道,气得我低头就是一口,在李熙卿的手臂上留下两排口水印的牙槽。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吃痛却是没敢吱声的李熙卿。
“真想见见这个聪明的小家伙。”
张大伯欣慰的感叹一声,声音有些飘忽。似乎有太多的不确定,让他感觉这样的期盼是一种近乎奢侈的幻想。
“等他再大点我一定带他来。”
父亲压低的声音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