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说,廖女士是位得体又睿智的夫人,其实我觉得让她做家主,可比你来当这个家主强。”
“你说什么?”
“哦,那我再换个说法。”
盛澜:“让狗来当家主,都比你强。最起码,狗狗不会就因为自己的儿子弱就嫌弃他不是么?”
“来人!来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说过了,把他轰出去!”
盛澜不欲与人纠缠,他提升体能只是为了能开机甲,不是非要跟人打架的。
而且想找什么陪练没有,可没打算在这儿跟人近身搏击。
于是他清澈至纯的眼睛一扫,对那些又欲冲上来的保镖们说:“谁敢?!”
他没有精神力,但仍旧一句话就将对面的壮汉们齐齐喝止住,只因为拔直的脊背气势凌云。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廖夫人仍单独走了出来,满脸和震惊和失望:“是这样吗澜澜?你今天来,就是要以你大哥要挟我们,让你爸爸让出家主的位置?……”
“您想多了。”
盛澜又看了她一眼。
金色的夕阳洒在青年浓墨般的黑发上,像掸着一层金光。
其实盛澜很好奇,得知原主飞船在废星失事时,廖女士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继续为任乔楠举办的生日会。
原主出事,任乔楠趁机回到任家,任家人对此喜闻乐见。
这些都只能说任乔楠太受宠、而原主太不被宠爱。
听上去令人愤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谁也无法要求谁必须爱谁。
可没几天就给任乔楠举办盛大成人礼的操作,盛澜至今不理解。
高调认回原主、打亲情牌为自己企业做宣传,但其实厌恶嫌弃他的任父;
温柔慈爱,从没有对原主表现出过嫌弃之意、但却会一脸平静地放弃原主的任母。
他们的做法盛澜都不大理解。
或许真的所有人都将原主当成了累赘。
盛澜不是原主,他无法得知原主是什么心情。
但占用了原主身份、肩负替他出气的任务,他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这个是累赘的人,彻底驾驭他们任家。
倒让他们看看究竟谁是累赘。
斜披下来的金色夕阳中,他逆光而站,纯澈雪亮的眼眸比以往还要黑白分明了许多。
——上次盛澜回来,也是这样一个黄昏。
“上次生日会我回来,伯爵夫人两次让管家看住我、控制我的时候,那时候就感觉夫人比伯爵要睿智冷静多了。”
盛澜忽然提起上次自己回来时的小细节,亲眼见证了伯爵夫人脸上的表情一变,才又缓缓道:“但您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以为我靠要挟你们才能上位?”
伯爵夫人:“?”
剩下的话盛澜已经懒得说了。
就都交给他身边那名穿西装的律师,向任家的人汇报和陈述。
律师先是掏出了几分股权转移协议,以及任氏集团的持股证明,上面的持有人姓名写的都是盛澜的名字。
总之一番说明后的结论是:盛澜现在持股任氏股份33%,已经是集团最大的股东。
听见这个结果,任家的主人和佣人们都愣住了,就连晚几步跑下来的任乔楠,都重重地愣在原地!
“怎、怎么会这样?”
任罗嘉难以置信地问,之后又猛地看向盛澜:“你什么时候开始收购任氏股票的?!”
盛澜秾丽的眉眼面无表情地对着任伯爵,语速缓慢地说:
“没多久,就从我回到首都星……哦,就是我生日的那天开始算吧。”
说着,他视线又在任夫人和后赶到的任乔楠身上扫了一眼,杏核眼又弯起,变得笑眯眯:
“没有成人礼,没有生日会,我也总得送给自己一个生日礼物吧?”
被他看的人脸色均是一白。
“……不到一个月?不可能!”
任罗嘉根本不在乎盛澜说什么生日礼物,他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就算你有钱,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收购了我任氏33%的股票!……”
“那也是伯爵先生您的功劳啊。”
盛澜继续笑眯眯。
“我什么功劳?……我知道了,你,你上次回来故意压低股价,除了为了报复我们之外,还是为了毁了任家的名誉,趁机收购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