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也有些怔住了,平日里蛮横惯了,语调一起高,顺手就……
她注意了身侧的程行秋一眼,紧着的心放了下来,幸好他还不敢在她面前关心别人。
“泠泠,”
他蹙着眉,满脸严肃,“你这般冒失,冲撞到长公主怎么办?她可还怀着身孕。”
阮玉仪被一撞,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一时间对比看来,显得十分弱势。
程行秋也被她娇弱可怜的模样骗去,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惹得她伤心。
想说些软话补偿,胳臂却被昭容一扯。
见达到了目的,昭容也不愿多呆,挽着他走了。实际上,她心中也有些发虚,她可不是刻意要推她的,谁让她站也站不稳当。
程行秋脑海里皆是阮玉仪漂亮的哭相,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的。
木香赶紧上来查看阮玉仪的伤势,还好,瞧着不太严重,并没有出血。
阮玉仪只是有些晕乎,顺便就往她身上靠了靠,“无碍,我歇会就好。”
两人上前,扶着她去了软塌边上,轻手轻脚将她安置好。
“木灵,去将地上那镯子取来我看看。”
她忽地道。
镯子?碎了的镯子何好看的,还能粘回去不成。
虽是疑惑,木灵还是去将东西拾起,拿了过来。怕小姐划到手,特意将圆弧那边朝她,好让她方便拿取。
阮玉仪接过一看。
光线透过,碎玉中多絮,断口处还有银边镶补的痕迹,也难怪容易碎裂。
“小姐,这个镯子有什么不妥吗?”
阮玉仪将镯子交给木灵,“先收好吧。”
木灵不明所以,拿帕子包了收了起来。
本来她是怕小姐身子不适,想让她下午留下来小憩,阮玉仪不知在琢磨着什么,还没歇一会儿,执意在午膳前出了府。
圣河寺。
阮玉仪坐于院落中的石桌前,一袭水红裙摆几欲曳地,夕阳的光已收敛得十分柔和,洒落在她身上,映照出衣裳里绣进去的缕缕银线,整个儿好似一朵半开的玫瑰。
娇嫩且诱人。
她的眼神不时瞟向门口,静默地屡次调整呼吸,显然是有些坐立难安了。
木香试探着开口,“小姐,要不奴婢再向寺中的师父讨些斋饭来?”
阮玉仪晃晃脑袋,不言语。
如同昨日一样,她清早就从程府来到了这里,走的也是榕树边的小门,树生得茂盛,将这小门遮挡的严严实实,分外隐秘,因此,也正如她期待的一般,这里还没被发现。
她抵着困意,精心打扮来到此处,却发现并没有世子的踪影。原以为他只是上哪儿闲逛去了,约莫很快就会回来。
可一直到中午,也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