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静默,她不想管别人那些事。只是越觉得贺家内里太过复杂,以前只当是高门大户,如今走进去才知道,着实混乱。
看来应该尽早让贺勘给秦淑慧请个女先生,免得她整日去留意这些个乱遭事儿
。
秦淑慧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道:“我以后不听了,嫂嫂你别气。”
“气什么?”
贺御抱着小狗进来,一下子坐去凳子上,“大哥吗?他不就是出门几天,年节那天应该能回来。”
“出门?他去哪儿了?”
孟元元问,适才银嬷嬷只说事忙,可没说出门。
贺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眼神去向秦淑慧求救。接过秦淑慧回给他一个白眼儿,也在气他嘴巴不紧。
眼见两个小家伙儿如此,孟元元料定是有事,心提起几分。
“与嫂嫂都不说实话了,是不是?”
她总是翘着的嘴角抿紧,眼中滑过担忧,“他去做什么了?”
贺御低下头,看着小狗,嘴里嘟哝出三个字:“巨阙山。”
“巨阙山?”
孟元元以为自己听错了,想得到确认,“水匪老巢的那个地方?”
他去那儿做什么?不是都交给了官府吗?
“是那里,”
贺御扬起小脑袋,带着颇有些崇敬的眼神,“大哥是去为民除害。”
孟元元呼吸一滞。为民除害现在哪用得上贺勘?那种地方全是穷凶极恶之徒,对方有地形优势,就连官军都觉得棘手,他一个读书人过去?
“他怎么会去的?”
她平和下语气,问道。
话都说出来了,贺御也没有想再瞒着的意思:“是祖父的意思,说这件事贺家有义务尽一份力。”
孟元元心口凉,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尽义务可以有许多种方法,偏偏送贺勘过去?还是因为这些日子,贺勘为了让她进门,而惹怒了贺家的长辈,他们故意如此?
既然当年都可以放弃他,那么这些人还有什么做不出?
贺勘是有才学,年纪轻轻中了秀才。也是因此,贺家才会接他回来,他们擅长利益算计,怎么会容许一个控制不了的人?而贺勘,将来必会插手陆家的事,这与贺家的利益背道而驰。
额头隐隐作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些个权谋算计,她可能并参不透,但是这份诡异却明明白白。
而且,他手臂上的伤才好,还未好好休养。
“嫂嫂,你别担心,”
秦淑慧晃了下孟元元的手臂,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二哥会回来的。”
孟元元嗯了声,觉察了小姑的安慰,后知后觉自己是在担心他吗?
“对,”
贺御也接话道,“我娘已经让人去储安院收拾了,给嫂嫂你添置了好些的东西。”
是这样吗?可孟元元心中总有些不安。
腊月二十九,天色阴霾。
孟元元收到了从北城送来的东西,一只箱子,里面装着几套新衣,还有饰,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蓝夫人安排送过来的,她有心问几句贺勘的事,可是仆从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孟元元才知道,贺勘是腊月二十五从洛州出,去的巨阙山。只几天就年节,谁会在这个时候让家人去那种地方?
她去了一趟上次和
郜夫人去的茶楼(),???偗げ???()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始终没有船回来。
剿匪是官家的事,所以有什么消息百姓并不太会知道,况且要过年了,人去外面走动的少,没有多少巨阙山的消息。
从茶楼里出来,正碰见郜英彦急匆匆而来。
“兄长。”
孟元元唤了声,快步跑过去。
“孟家妹妹,”
郜英彦正是来寻孟元元的,见到她松了口气,“课安来信了。”
说着,从腰间抽出信封,往她面前一送。
黄色的信封,上头是穆课安熟悉的字迹,孟元元当即接过来,手指探进封口的时候顿了下。
信这么快过来,是因为穆课安在衙门中当值,有便利。那么是不是她想问的答案,就在这里面?真的因为父亲,而导致陆家的覆灭吗?
手里一紧,她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展开在眼前。
信上寥寥几行字,没有赘述,只清清楚楚的写着,当年的旧事查不到,但之前的事有了些眉目,让她回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