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渚:「……」
沒想到一個姓氏都能暴露自己的來歷。
不過,池父竟是御史?!
御史擱哪個朝代都是清貴顯要的清流,上懟皇帝,下懟群臣,正因如此,也很容易得罪人,是個高危的工作崗位。
洲渚暗自腹誹:「難怪池不故的嘴這麼損,脾氣也這麼臭,敢情是家傳的。」
李青瓷邀請她們到茶寮坐下來慢慢聊,池不故卻不給他這個面子,將身上僅帶的錢都拿出來給了那糖水小販:「她不小心踢倒你的糖罐,這是給你的賠償。」
糖水小販愣住了,下意識看了眼李青瓷。
後者也是微微怔忪,旋即笑了笑:「既然她們不願意承我這份情,那你便收下吧!」
糖水小販高興地收下了。
「走吧,回去了。」池不故扛起米袋,對正在發愣的洲渚說道。
「哦……」洲渚抱起甘蔗急忙跟上。
等走遠了,洲渚忍不住問池不故:「你不是不肯替我解圍麼?怎麼剛才捨得花重金替我賠償?」真是口是心非!
池不故略嫌棄:「你太磨嘰了。」
「你本來沒必要出這個錢的。」
池不故嘴角扯了扯:「世上最難還的是人情債。」
洲渚明白了:糖水小販看在李青瓷的面子上沒有向她追討賠償,而她就此欠下一個人情,將來少不得還會跟李青瓷有更多牽扯。池不故正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寧願掏錢解決了這次的事,避免她欠李青瓷人情。
「你早這樣該多好!」洲渚掩笑,伸手指戳了戳池不故的腰。
「這錢算你欠我的。」
洲渚十分鹹魚:「反正我沒錢還你。」
池不故將米袋放下來:「你扛回去。」
洲渚撇撇嘴,接手了扛大米的工作。
回想起池不故對李青瓷的態度,洲渚問:「你對待我以外的人向來很溫和有禮,這次怎麼對李青瓷如此冷酷?」
池不故眉頭微皺,半晌,才道:「他出現得太巧合了。」
洲渚一點就透:「你懷疑是他設的這個局,好讓我入套?可是沒道理啊,他設這個局為的是什麼?」
「你說呢?」池不故懷疑洲渚在裝糊塗。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因為我會製糖?」洲渚不理解,「他不是開了家糖寮,自己也會製糖麼?」
「但糖冰不是誰都會做的。」池不故解釋,「糖冰又稱之為糖霜,其製作方法只有少數地區的一部分人會。因此它的價格昂貴,只有官戶、富戶才吃得起。若能產個千八百斤,腰纏萬貫也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