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姑娘,已经在他毫无所知的年岁里,变成暗夜里悄然绽放的苍白蔷薇。
带着刺,寂寞冷淡。
她独行于世,看起来高傲不可侵犯,可事实上,脆弱敏感得不堪一击。
渴望陪伴,被关注,甚至用了这样极端的法子。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是长时间被忽视的孩子,不得不做出的改变。
这样的肖洱,让他格外心疼。
聂铠从她身上,隐隐绰绰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不也一直想要那个人,能够多一点时间了解自己、正视自己吗。
“我陪你。”
聂铠突然这么说,郑重其事的表情。
肖洱听在耳中,却突然笑起来。
一抹讥笑。
“你?”
她很明白聂铠听了自己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误解,可是她懒得解释,也不能解释。可这个家伙,却不自量力至此。
这个世界上,他是最没有资格说要陪伴她的人吧。
任谁都可以,只有你不行,聂铠。
这句话在她的舌尖转了一圈,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聂铠突然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毫无预兆的拥抱。
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在肖洱在耳边骤然响起。
他的姿势笨拙,动作粗鲁,甚至弄疼了她。
仿若从胸腔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
“我会永远陪着你,会保护你,以后你不用一个人担惊受怕。”
真幼稚。
肖洱因他的话而蹙眉,忍不住反唇相讥:“永远?永远指哪一天?到这学期期末,到高中毕业,还是,到大学?”
许诺的时候,“一直”
“永远”
,总是会有期限,不是吗。
聂铠被她问得愣神,他没有想过这么多。
肖洱推开他去,说:“你快成年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他忍不住辩驳:“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呵,承诺的时候,谁都会以为那是真的。
“可能你理解的陪伴,和我不同。”
“好!你说,你理解的是怎样?”
他像被人冤枉的孩子,不服气地反问她,并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
肖洱想说出叫他死心的话,可心念电转,只沉默了片刻,就开口道。
“我想见你的时候,你都能出现吗。”
“那是自然。”
“如果……不能呢。”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