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横在下头,做了敦实的肉垫。
倒下的时候,他撞到了树,震落了半树梅花瓣。
洋洋洒洒、铺天盖地而来,落在两人的身上、头发上。
经历了方才这一场谁都不知道的心理斗争,肖洱心如擂鼓,甫一抬头,目色微乱,直直撞进聂铠的眼中。
他眼角粘着花瓣,偏生出了笑意,手枕着头,觑着怀里的她。
“肖洱,承认吧。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和梦薇有牵扯?”
肖洱想从他身上站起来,却被轻而易举地扯回去。
“回答我,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不想让梦薇找到我?”
聂铠已经给了这么一个台阶,肖洱知道自己应该顺着下。
可不知怎么,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失之交臂,也因为刚才情绪波动得太快,有些难以快速平复。
肖洱担心自己一旦开口,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索性别过头去,眼睛却熬红了。
“肖洱?”
聂铠看见她的表情,一时急了,连忙把她扶起来。
“摔疼了?还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你,你不要哭……你一哭,我心里特别难受,比打我还难受。”
肖洱自我缓解了好一会儿,才隐去眼中那抹红。
她时常觉得自己眼角那颗泪痣长得不妥,明明很多时候,她心中毫无泪意,身体的反应却教她苦恼至极。
“回去吧。”
“我不走。”
少年一见她恢复了那冷淡的语气,低声抗拒,是耍赖的语气,“你这么长时间都不理我,明明这次是你主动约的我,却还……”
“好了啊。你刚刚说的,我承认。”
肖洱缓声说。
“真的?!”
少年面部表情变化丰富,刚才还是委屈低迷,现在却扬眉而笑。
肖洱无奈:“走不走?”
“那你拉我。”
聂铠伸手。
得寸进尺吗?
肖洱抱着胳膊,脸上写着:你爱起不起。
聂铠指指后背,花式撒娇:“我刚刚撞着树了,站不起来。”
肖洱:“是吗,我看看是撞断了骨头还是……”
她本来只是呛他,等真的拉开他的外套,却看见他脖子后面一路延伸至背心的一大片擦伤。
他护着她,以整个后背承力,撞得不轻。
她不出声了,倒真是拉他起来。
聂铠赚足了关心,一路都乐颠颠的。
“哎,你刚刚跑哪儿去做什么?”
“找洗手间,迷路了。”
“进梅林之前,在一个停车场附近我看见一个洗手间,我陪你去。”
“不用了,先送你回去。”
肖洱不确定肖长业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这时候过去,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