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铠不疑有他:“好,那我先去麋鹿,你下课了我去接你。”
“嗯。”
少年宫附近有一家果磨坊,肖洱去的时候,杨成恭坐在里面等她。
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两份水果捞。
肖洱落座,杨成恭冲他笑了笑。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笑容——事实上,杨成恭最会使用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这让他罕见的笑容显得格外突兀。
肖洱甚至觉得有一点瘆人。
不像聂铠,他高兴起来,嘴角咧到耳后根,露出全口32颗大白牙,肖洱都觉得再正常不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肖洱不打算吃东西。
一方面,她已经吃过晚餐;另一方面,她实在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安心地吃甜点。
“肖洱,这次期末考试,你英语没我考得高。”
杨成恭说,“虽然你总分仍然高过我,但是……”
“你想说什么。”
肖洱刚在心里说过杨成恭不喜欢废话,他就用实际行动打了她的脸。
这让她莫名烦躁。
“那天放学以后,我看见你和聂铠在教室里。”
杨成恭不再顾左右而言他,他轻声说。
肖洱的眉梢微微扬起,她目光冷下来,望着杨成恭:“哦,那又怎么样。”
“你们的关系,已经到哪一步了?”
杨成恭突然觉得眼前的肖洱很陌生,可他仍硬着头皮,迎上肖洱的目光。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杨成恭,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肖洱说,“还有没有别的……”
“肖洱,你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他打断她的话。
肖洱的眼睛微微眯起,透过眼镜片,直直地盯着杨成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杨成恭说。
他语气笃定:“聂铠的妈妈,就是那个茶室里的女人。那天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她。”
他说:“肖洱,你接近聂铠,其实是为了接近那个女人,是不是?”
不全是。
肖洱没说话。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奇怪。
杨成恭三番五次帮她,助她从茶室后门离开、给她白雅洁的联系方式、通知她白雅洁和肖长业见面的消息……
他到底意欲何为?
肖洱做每一件事,都有原因。或者说,大多数时候,驱使她做出行动的,都是客观存在的动机。
杨成恭呢?他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杨成恭,你操心得是不是……有点多?”
杨成恭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他默认了自己的猜测:“肖洱,我认为这件事,你应该开诚布公地找你父亲谈一谈。或者……找那个女人。而不是用这样的法子,低效且费时费力。”
肖洱微微后靠,背抵在身后的椅子上。
“找他们谈?然后呢?”
“你父亲不会不顾忌你的感受,那个女人,也不会想让这种事情被她的儿子知道。你只需要稍微威胁她,她一定不敢再和你父亲有什么牵扯。”
肖洱冷声说:“你的意思是,这些年,她跟我爸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就这么算了?白雅洁就这么抽身而出,片叶不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