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有琴:“…昙儿,这?”
夜昙狡黠一笑,少典有琴却觉得这笑好像隔了好远:“少典空心,你以为我真原谅你了吗?你敢不脱?”
恐吓之流不管是否出自真心,他都十分被动。抿唇犹豫,最终为了长久的夫妻和谐,还是咬牙决定让娘子把该出的气都出了。腰间系扣拨动,衣服已然谁人都可解开。少典有琴手停在那,之后夜昙强硬握住他手,一掀便把上身衣袍拽走。
神君斑驳身体出现于星河之上。
少典有琴面上,脖间,甚至耳尖都是红的。一是敞胸露怀于外处着实不合他两千多年的守则,一是羞惭于这满身疤痕。天劫诛剹、归墟再战后花了许久才恢复如昔,走个人界镖单,丑陋过往皆回。
夜昙挪到了他身后。少典有琴屏息等娘子怒骂自己。
凉的、冷的、甜的、软的——是夜昙的嘴唇。是他所熟悉的馨香美好。
夜昙由后抱住他肩头,亲上肩胛后的第一道长疤。肉芽还在长,有些痒。
少典有琴浑身颤抖。
“昙儿?”
夜昙唇贴皮肤,没空答他,亲完一处又向下处,有时蜻蜓点水,有时却惩罚似的重吮下去,酥酥麻麻吮得玄商君头脑砰砰撞着扰乱的铜钟。
夫君皮肤偏白,有宽阔的肩和极漂亮的背。她往常抓挠时能摸到皮肤下流畅肌肉一点点涌动,顺着一路滑下去,毫无阻碍。只除了他受伤那会儿,以及现在。
“昙儿,别这样。”
她想得越多,亲吻得就越恨。这恨只有酥麻。少典有琴受不住了,修长手指要去找扔在一边的衣袍遮回身体。夜昙则突然把他扳回转身,按住他肩,低头咬在他胸前——那也有一道疤,由左至右划开他整个心房。
少典有琴抱住她的头,最后的殿司凤泉贡献在她耳边。是一缕清浅迷醉的气息。
夜昙说:“疼吗?”
少典有琴知道她要问的时刻。如今也终于知道自己该答什么。
于是坦诚:“很疼。疼得快死了。”
夜昙道,“那你怎么忍心放我无知无觉?”
“当初是怕拖累你,让你分心。”
“现在呢?”
“现在已经不疼了。以后,我们永远疼在一处,葬在一处。”
玄商君说:“但娘子莫要嫌弃我才好。”
夜昙从他胸前抬起,搂住脖子开始真正亲吻他。她怎会嫌弃?于她而言他的每一寸肌理都是最纳罕,由眉至颌,由手及身。她要一一吻过,拆吃入骨才好。
红唇如露凝结香气,昙花唯绽放于暗夜星辰。待夜昙将夫君推入星河,云雨巫山在内,天界电闪雷鸣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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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从皇宫开始沿途寻人,开了天眼,喊了狗子,从人界飞到天界,从朝露殿搜索到蓬莱绛阙也没找到神君和公主。直到抬头望见天象,脸唰地绿了。
他来得果然不是时候。此刻闯入会被公主撕了吧?神君许诺的奖赏也是泡汤。于是乎他默默立于星河结界外,合上整三只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许久许久之后。怎么雷还没劈完。
…不会真要折腾一夜吧?
也罢。神君辛苦,折腾便折腾吧。
二郎神郁闷转向九霄云殿。天帝清衡夜以继日,如今还歪在殿上看折,手撑额昏昏欲睡。
这也是个不好打扰的。二郎神为神煞是体贴,又欲转身。结果清衡浅眠,苏醒便问他何事。
二郎神也就不再客套,推手回天帝:“末将几日前受玄商君所托,调查人界遗留的神水。现下也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