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鹤轩正在看书。
吊椅现在几乎成了他的专用工具,每天下午回到家进门就能看到他在同样的位置做着同样的事。生活步调惬意的像个老头子,而当时说一个多月不会出门,人家还就真的不踏出大门半步,只那晚堂弟车祸送她去医院算是破了例。
但也是为了她。
换了拖鞋,脱了外套,听着他重复每天同样的第一句话,“回来了?”
“嗯。”
“感冒好点了吗?”
“欲生欲死。”
她把包扔沙发上,拉开茶几抽屉找感冒药,打算吃了药蒙头去睡一觉,出出汗大概就好了。
黎鹤轩放下手里的书,“给你煮个红糖姜汤?”
“谢了,不过我可受不了那个味儿。”
苏写意去接了杯温水把药吞了下去,站起来往房间走,“晚饭不用叫我,等我睡醒再说。”
不可否认,她和黎鹤轩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融洽了。这个头一回见时就吓到她的男人在日常生活中实在太过无害,即使他的眼睛依然是幽深冷厉的,但糖衣炮弹真不是谁都能抵挡的,何况还是来自个美人的软攻。
躺在床上快睡着时,苏写意还在迷糊糊的想,等年过完,黎鹤轩离开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出许多不习惯。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不是自然醒,是被人推醒的。
烦躁的睁开眼,黎鹤轩淡漠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床前,先是模糊的,慢慢才清晰了起来。苏写意脑子这会儿不灵光,反应有些迟钝,正想着原来从下往上看这人的脸也挺好看,就听到他说,“你有点发烧,把这个喝下去。”
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端着个碗,鼻子不通,也闻不到是什么。
撑开被子坐起来,把披散的长发拨到脑后,苏写意也没矫情,有气无力的伸手接过来,看到深棕色的液体,尝了一口,辛辣无比。
是姜汤放了红糖。
虽然很不想喝,但她还是一口闷了。其豪爽姿态与眉头拧成的‘川’字形成了鲜明对比,让黎鹤轩有点点惊讶。原本这位还做好了强迫手段来着,现在倒是无了用武之地。
苏写意忍着想吐的欲|望咳了几声,把碗递过去又接过纸巾擦了嘴巴。被辛辣感刺激的清醒了些,“几点了?”
她问,声音有点沙哑,也不知是被姜汤刺激的还是感冒发烧引起。
黎鹤轩说快九点,他指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你量下|体温。”
“噢。”
苏写意应一声,开口叫住打算出去的他,“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吧,在我包里。”
包在客厅沙发上。
黎鹤轩回头看她一眼,没说话,不过片刻后倒是把手提包拿了进来,之后就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苏写意突然跟散了架子似的重新倒在床上,总觉得有种要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