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硬地道,“是不舒服吗?我给你煮了茶,等下睡前喝一点——疼,严喻你弄疼我了……”
然而严喻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他,疼得陶琢直皱眉。陶琢试图强行抽手,却换来严喻更冷酷的对待。
陶琢不敢动了,严喻抓住他不放,紧紧盯着人问:“你答应她了吗?”
陶琢说:“你在说什么?答应谁?”
严喻置若罔闻:“所以现在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吗?”
严喻的声音很轻,却像逼问,人一步步朝陶琢走来,陶琢不由后退。
退了没几步,小腿撞到绿沙边缘,退无可退,严喻却还在靠近。
陶琢心下一跳,身体下意识后仰,整个人失去重心,一屁股摔在绿沙上。
陶琢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严喻已然俯身,两手撑着小沙扶手,将陶琢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堵住了陶琢所有退路。
陶琢就这么被困在严喻两臂之间,怔怔地盯着严喻。
严喻刚冲完凉,丝凌乱,露出雪白的额头,精致而冷漠的眉眼间戾气弥漫,令陶琢有些畏惧。
“所以你有喜欢的人了。”
他平静地重复道,“是谁?”
“是谁?说话,陶琢。”
陶琢不肯开口,仰头与严喻对视,仿佛在用沉默做反抗。
他心想这还用问吗,是谁?是你啊,是你!
陶琢忽然有些怨恨,心想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那么好?你让我滋生了不该有的幻想,却什么都不能给我留下,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如何开口?
陶琢不能开口。
他以为严喻只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不敢用这些自私的欲望破坏他们的友谊。
“你醉了。”
所以陶琢只是轻声说,伸手来推严喻。下一秒却被严喻抓着手腕压回沙里——严喻一手就钳制住了陶琢的两只手腕,牢牢锢在掌心。
严喻低头,离陶琢很近很近,明明居高临下,却像一个输家,沉默地看着陶琢。
“陶琢。”
严喻忽然轻声道,陶琢茫然抬头。
与此同时,席卷整座南城的狂风如期而至,吹开陶琢头顶窗户,吹得那朵娇艳欲滴的黄玫瑰摇曳生姿。
严喻在这风中低下头。
下一秒,一个柔软的东西落在了陶琢唇上。
生硬青涩,却又强势野蛮。
陶琢一怔,下意识激烈反抗,却被严喻牢牢摁着动弹不能,差点咬到自己舌尖。
严喻几乎是凶狠地吻了过来,扣着陶琢的手腕不让他逃跑,露出尖齿,在陶琢柔软而湿润的唇瓣上轻轻滑动。
有那么一瞬间,陶琢能感觉到,严喻是真的想毫不犹豫地咬下去,咬破皮,咬到陶琢的血和肉,品尝那铁锈的味道,仿佛这样就可以彻底标记、占有他整个人。
但出于某种原因,严喻没有狠下心。他只是用齿尖轻轻研磨,最后收回去,变作最单纯,最温柔也最绝望的,不敢再深一步的吻。
严喻放松了力度,陶琢却不再挣扎。
他身心俱疲,只想在这一刻放纵自己沉沦。
于是他学着严喻的样子,慢慢闭上眼睛,耳边是两人快到要炸开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