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喻克制住自己,喉结滚动,说:“我再问你一遍,陶琢。你确定吗?”
陶琢上前一步,勾着严喻手腕上的手绳,把他摁在玄关墙上,仰头去找严喻嘴唇:“我确定啊,我太确定了。”
严喻的手臂环住陶琢腰身,紧紧锢着。
再也跑不掉了,就此被他抓住。
衣服脱下,随手丢在地上,两人一边接吻一边进淋浴房。一起洗了热水澡,在蒸腾的浓雾中相互抚摸,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仿佛生来就该这样。
严喻抱着陶琢出来,问:“哪张床?”
陶琢有点支吾,严喻又笑着说:“哪张都一样。迟早的事。”
陶琢闭着眼睛随手一指,严喻就把他抱进自己房间,两人陷入柔软的羽绒被里。
严喻低头吻陶琢,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轻声说:“会有点疼,我慢慢的,好吗?”
陶琢说好,还是有点紧张,抓住了严喻的胳膊,严喻便把手滑下去,顶开陶琢掌心,抓着他十指相握。
陶琢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因为太完美太标致,有时会让人意识不到他有多出众的程度。但这一刻,这张脸蒙上情意,被念头沾染,倒把动人心魄展现得淋漓尽致。
陶琢还是忍不住轻声喊他:“严喻……严喻……喻哥……”
严喻用吻作为安抚:“喻哥在。”
陶琢就安分下来,乖乖地靠在严喻手臂上不说话,手一点一点抓紧床单。严喻用亲吻吞下他所有含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陶琢挣扎,严喻以为他要说什么,松开来,陶琢却轻声呢喃:“好喜欢你,严喻。”
这就不能怪我了,严喻垂眼盯着陶琢心想,明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很恶劣的人,这种时候还偏偏说这样的话。
于是到最后,陶琢近乎灵魂出窍,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只知道要把自己完全交到严喻手里。被严喻亲着额头抱起来时才清醒了一些,看着严喻带他进走廊。
严喻走到客厅,把他放在那只绿色沙上。
陶琢捂脸:“不要在这里……”
严喻亲他:“要的。”
陶琢感觉浑身都在抖,抓着沙扶手才没掉下去。
幸好严喻还残余一点理智,没太过分,事后吻掉陶琢脸上未干的泪痕,带一团糟的小狗去洗澡,亲手给他穿上衣服。
严喻的床已经没法看了,床单浸透,枕头估计也不能要,只好抱着陶琢回他自己房间。
两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陶琢穿着严喻的T恤,衣服有些宽大,露出皮肤上斑驳的痕迹。严喻垂眼看他,忍不住又去亲他。
陶琢真的快哭了:“不行……”
严喻失笑:“不碰你,睡吧。”
陶琢嘴唇很干,严喻起身去给他烧了壶热水,回来时看见他呆呆地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盯严喻,对他带着点指责说:“你不要乱跑呀。”
刚才哭得太凶,嗓子哑了,声音轻轻的,说起话来就带了撒娇的意思。
严喻很喜欢陶琢和他撒娇,说好,不乱跑了,扶着他坐到自己怀里,给陶琢喂水喝。然后又明知故问地说:“没我睡不着吗?”
陶琢很乖很乖地点头:“嗯,没有你睡不着的。”
严喻就笑,摸摸陶琢的脸,搂住他:“好。我不走,陪你。”
陶琢靠着严喻睡过去,腿微微蜷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盖一张被子,正如那两条黑色的手绳相互纠缠。
严喻把窗帘拉得很紧,以免阳光打扰陶琢清梦。陶琢晕乎乎的,一觉睡到大中午,抓着被子坐起来,忽然感觉腰间有若有若无的一阵酸痛。
他耷着眼皮思考昨天晚上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