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最不能接触的,就是纪家。
方文珠看她情绪不对,以为她被纪朔的身份吓到,连忙安慰她。
“没事的,自从纪朔和他哥吵架、转来咱班之后,除了逃课睡觉,他其实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b咱学校里那些仗着家世为非作歹的世家公子、小姐好多了。你就是不小心吵到他睡觉而已,不会遭打击报复啦。”
时鱼努力平复心情,继续问:“你刚说什么?他和他哥吵架,才转来咱班?”
“是呀。虽然具t经过我也不清楚,但听传言,他是因为在班里和他哥闹了点不愉快,才跑来咱班。但以他的身份,估计什么时候气消了,就该回去了。”
说着,方文珠幽幽叹了口气:“不过,听听算了。以咱们的身份,这辈子都不可能与这种世家大族扯上关系的。纪朔刚来的时候,还有人心存侥幸,尝试与他ga0好关系,结果他理都不带理的,一个眼神过去,就把人吓退了。”
她撇了撇嘴:“毕竟是s级的顶级alpha,一旦真的动了气,信息素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天生的等级压迫,还没有人能无视。虽然为了让群众安心,联邦明令禁止级别高的alpha或者oga对级别低的人使用信息素威压,可这些天生尊贵的少爷小姐,一个个背后都有靠山,哪里会在乎。”
“……”
方文珠看着一直沉默的时鱼,打量了一下她消瘦单薄的身板,又想到她残缺beta的身份,蓦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小鱼,我知道你对这些了解不多。我之前看过很多beta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冒险去攀那些人的高枝,下场……无一例外,都很凄惨。”
似乎想到些什么,她的笑容有些苍白:“在这个世界上,优异的基因早已经被垄断,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都是冷酷无情的。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有机会好好学习,未来找个好一点工作,无病无灾,就足够了。”
时鱼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她依然在回想纪朔与她那一点短暂的交流,jg神放松后,她慢慢地从其中品出了更多的东西。
b如……那点隐秘的,怀疑与审视。
时鱼心里猛然窜起一gu不好的预感。
她拙劣的借口……真的被他相信了吗?
马上就要上课,来不及多犹豫,时鱼把没吃完的饭合上,塞进桌兜里,随便扯个借口跟方文珠说了一声。
“我肚子有点疼,先去趟厕所。如果老师问起,你帮我说明一下。”
没顾得上方文珠脸上的惊诧,她逆着人流,跑出了教室。
时鱼急匆匆地跑到厕所里,即将上课,厕所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洗完手准备出门。
她焦灼地等待着,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后,才进入单间,把门锁上。
脱下内k,果不其然,上面染着几滴漏出来的、鲜红的经血。
……怪不得会被闻到气味。
时鱼叹了口气,重新更换月经杯,倒掉、清洗、再次塞进去。
她自己制作的月经杯,还是b不过地球上专门的产品。
处理完后,她怔怔地坐着,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忆起当时面对纪朔随口说出的理由,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袖子翻上去,注视着光洁的小臂,呼x1变得急促。
若是昨日划出的伤口,肯定早已结痂,怎么可能今天还有血腥味渗出来?
她当时太慌忙,根本想不出更合适的理由。如今细细琢磨起来,这借口满是破绽。
无论如何,她必须把受伤的事情坐实,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她的处境就好似悬崖边摇摇yu坠的碎石,任何一人心血来cha0踢一脚,她都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没有赌注的筹码,唯有谨慎、谨慎再谨慎。
时鱼咬了咬牙,从k子口袋里翻出用来防身的刀片,深呼x1,捏着刀片靠近皮肤。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作为一个地球上最普通的、最平凡的学生,昔日,她何尝需要这么面临这么多抉择——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来避免那么一点可能被发现的风险。
可此时没有时间让她再纠结,长痛不如短痛。
她盯住小臂,迅速地在上面划出一道口子。
猩红从被割开的地方细密地渗出。
那伤口不算很大。
因为她只能让伤口自愈。
她的t质与所有星际人都不一样,她不敢去医院,不敢乱吃药,为此,她每日提心吊胆,甚至都不敢让自己生病。
时鱼忍着痛楚,清洗伤口,又从衬衣上撕下一条布,把小臂包起来。
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时鱼走出单间,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水流顺着脸颊流下来,像是她无法放肆哭出的眼泪。
她凝视着镜中熟悉而苍白的面孔,曾经还算明亮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失去了se彩,只剩一片麻木的漆黑,无法融入环境的恐惧把其中的美丽消磨殆尽。
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时鱼还没有这么消瘦。
之所以在短短几天内变得憔悴,是因为她“原始”
的身t无法接受星际人常用的营养ye。
屋子里没有类似地球上“食物”
的东西,她为了维持生命,勉强靠着翻译器找到星际人日常吃的营养ye,鼓起勇气喝下去……不过一个小时,她就上吐下泻,几乎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