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楚召淮呆愣许久,猛地从床上蹦起来。
坏了,忘煎药了。
床榻的小案上如往常一样放着今日要穿的衣裳,亵衣、外袍、披风一个不少,并没有如楚召淮想得那样故意苛待。
楚召淮穿着衣裳往外跑。
在外守着的赵伯听到动静,忙道:“王妃饿了吗,燕窝粥已在小火炉上温着了。”
楚召淮匆匆跑出来:“今日怎么没叫我起床煎药?”
赵伯赶紧安抚他:“已有下人煎好药给王爷送去了。”
楚召淮眼睛都瞪大了。
“王妃先别急。”
赵伯将桌上留了个底的碗端过来,“你这几日熬药时下人在旁边专门记了时辰和剂量,这是按照之前熬出来的,你闻下对不对?”
楚召淮蹙眉接过,轻轻嗅了嗅。
好像是对的。
楚召淮正想再尝一口,赵伯“哎呦呦”
地夺过来:“就防着王妃这手呢,既然味儿对就行了,可别尝了。”
楚召淮又嗅了好几回,确认味道没错,终于放下心来。
赵伯给他盛了碗燕窝粥:“这都要到午膳的时辰了,王妃吃点垫一垫吧。”
楚召淮的确饿了,接过来小心翼翼吃了一口,没忍住问道:“王爷生气了吗?”
赵伯安慰他:“王爷脾气好着呢,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
楚召淮不知有没有信,心不在焉喝了半碗粥便没了胃口,闷闷地又重新回房躺着了。
直到午后,姬恂终于满身是血的从外面回来,手中还捏着一封信。
砰——
远处空中炸开璀璨焰火,半个京城都听到那巨大的动静。
姬恂随意洗着手,像是记起什么:“什么时辰了?”
“要到申时了。”
姬恂“嗯”
了声,也不洗手了,直接在书房偏室沐浴,出来时已换了身暗卫的衣袍。
殷重山看王爷扮暗卫上了瘾,心中腹诽,面上却凝重:“马车早早备好了,要去叫王妃吗?”
“不必。”
姬恂离开书房去了后院。
赵伯远远瞧见王爷竟然亲自过来叫,犹豫着上前:“王爷,王妃已睡了。”
“天还没黑,睡什么?”
姬恂抬步走进暖阁里,坐在连榻上慢条斯理把玩着面具,淡淡道,“敲门。”
赵伯没办法,只好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雕花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