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公子恕罪,谢小公子伤到何处?”
“没伤,没伤。”
谢微星在外人跟前逞强,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朝木槿那边看去,“木槿姑娘没事吧?”
木槿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她摇摇头,紧走几步,将黑衣人掉落的匕首捡起反复查看。
谢微星则转头看着大敞四开的窗子,神情凝重。
若不是黑衣人及时停手,他这会儿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所以……为什么要停手?
若只为杀木槿而来,顺手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在杀人时留下活口,对一个杀手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黑衣人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奇怪,像是认识他,像是被人叮嘱过什么,所以不得不在最后关头及时收手。
杀木槿,但是不能动他。为什么?到底是谁?
“叮铛——”
谢微星收回视线,走到木槿跟前,看着桌上那把匕首,“你认识这把刀?”
“是张显忠的人。”
木槿语气平静,“他们发现我了。”
他们发现我了。
谢微星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木槿在陆寂的帮助下隐姓埋名,三年过去相安无事,他才刚把山湾渠案翻出来重查,知道的人并不多,又是如何将木槿暴露的?
景和十七年对木槿下手的人、长安诗会刺伤程屹安的人、方才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疑点太多,谢微星心念几转,又回到最初那个问题。
——若是张显忠的人,能杀程屹安,能杀木槿,为何不能杀谢灿?
◇心如刀割恨意生,细致入微人做床
木槿房中的事很快传遍整个花船,添油加醋传到一楼时,已经演变成了两条人命的命案。
众人皆是神色惶惶,花船不得不临时靠岸,放大家下去。
有人下船,有人上船,陆寂第一时间得了信儿,匆匆找上门来,见谢微星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
“可伤到哪里?”
他上前捏了捏谢微星的手指,将人前后左右转着看了一圈。
此话一出,跟在谢微星身边保护的几人皆是脸色一白。
“没伤。”
谢微星躲开陆寂的摆弄,怕他生气牵连,又跟上一句:“你的人来得挺及时的,那人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吓跑了。”
说完,瞥见青成风炎都在,他连忙问道:“抓到了吗?”
青成神色凝重摇了摇头,“回谢小公子,这人水性极好,钻进河里就没再露头,到现在还没出来。”
谢微星有些失望,“这会儿才刚入夜,他若是游出城外再上岸,就再也找不到了。”
陆寂拾起桌上的匕首打量片刻,“可看到那人模样?”
“看不到,他蒙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