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帽角忽然被人扯住,下一秒,卫衣后的帽子稳稳当当盖住了许知礼的脑袋。
酒意让他脑袋有点迟钝,看着身边西装革履的沈淞易,一时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何寓意。
沈淞易却淡定地伸手替他整理了下帽子,微微低着眼看他:“晚上风凉,你又刚喝了酒,小心头痛。”
许知礼摸了摸帽边,怔然地点了下头。———车内的温度很高。
许知礼头半倚着坚硬的车窗玻璃,鼻尖除去燃着的雪松气息,似乎还染了身边人身上淡淡的沉木味道。
沈淞易左耳戴着蓝牙耳机,似乎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皱着眉头跟对面人说了好一阵子话。
都是些跟金融市场有关的,许知礼听不大懂,索性闭了眼睛休息。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人应该是说完了工作,因为许知礼很明显地感觉到沈淞易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
只是很快,沈淞易刚解开的眉头又拧在一块。
他不自觉地压了点声音,“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吗?”
车子从市中心开往郊区,窗外霓虹灯闪烁,在他精致的侧脸处落下一片似有若无的阴影。
修长漂亮的指尖在方向盘上带着燥意般敲了两下:“我知道了。”
“以后这些事,不用再跟我讲。”
耳机被人不轻不重地丢进手边的储物格里。
尽管好奇,但许知礼深知自己没有立场去过问别人的私事,只是转头瞧了他一眼,确定沈淞易此刻情绪不高后,又很快转了回去。
当事人却主动提起话题,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最近很忙?”
是很忙。
许知礼点了点头:“前段时间公司接了个大单子,事情很多。”
沈淞易没应。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怪不得。”
许知礼嗯了一声,语调上扬,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
车子在红灯前稳稳当当地停下。
沈淞易转过头来,跟他对上目光:“很久没看见你的消息。”
“”
语气平静,却轻飘飘地拖着调,莫名给人一种亲昵的意味,熟稔得近乎撒娇。什么意思?
许知礼眨了两下眼,缓慢地消化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是在埋怨自己不找他?
脑子忽然乱作一团,许知礼微张着嘴,斟酌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沈淞易却像个没事人,单手扶着方向盘打了个弯,“没记错的话,你家是在长宁a区?”
许知礼又分出神来给他指路。
车很快进入长宁院。
等沈淞易将车停好时,许知礼才想起解释刚才的事:“我听他们说,你最近事情也挺多,所以没怎么联系你。”
沈淞易不甚在意地点了下头,将车钥匙还给他。
许知礼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见沈淞易那副冷淡的样子,突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道了声谢,从储物格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