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部长和副会长愣住了,部长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掉下去,他呆呆地看着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震惊得一时忘了说话。
包间角落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当下寂静的氛围中显得分外突兀和醒目,大家都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
包间的灯似乎不够明亮,沙的角落里,像是刻意营造出一片暗下来的地方,光影交错间,几乎要看不清那人的脸。是沈淞易。
他手里的玻璃杯不知何时滑落的,毫无阻碍地摔在地板上,砰地一声,玻璃碎片到处四散开,最后散落在他的脚边。
身边有正在和他说话的人被吓了一跳,传来很低的惊呼声。
许知礼循声望去,对上了他的眼。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和沈淞易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或者说,许知礼宁愿永远都不用再看见他。
对视的那一刻,许知礼忽然现,沈淞易似乎变了。
他和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少年不再相像,许知礼明明记得,他第一次见沈淞易时,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孤傲又清冷的少年逆着阳光站在他面前,像一棵笔直挺拔的青松。
而现在,他眉眼凌厉,看向许知礼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许知礼无法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任何自己存在的痕迹。
或许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倔强而坚定的少年了,只是自己从前瞎了眼,没有现而已。
许知礼看见他从沙上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淞易置于身旁的手似乎在微微着抖。
许知礼听见他身边的人担忧地问:“淞易,你没事吧?”
沈淞易垂下眼,死死地握着拳,半天才憋出一句来:“我没事。”
宋砚珩望着他脚边的碎片,唇边带着很淡的笑,忽然出声询问:“沈学长,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没有受伤吧?”
“”
许知礼清晰地看见沈淞易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只是很缓慢地摇了摇头,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没有。”
宋砚珩笑眯眯地回答:“那就好。”
很快有侍应生进来将地面上的碎片打扫干净了,众人只当生了一点小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重心又回到了宋砚珩刚才的话上。
部长张大嘴巴说了好几句“我靠”
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家属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家属吧?”
旁边的副会长伸手打了他一下,“废话,不然还能是哪种家属,你脑袋没事吧。”
部长捂着自己的头叫了两声,“我去,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惊讶呢,你不会老早就知道这件事吧!”
副会长很快否定:“我上哪儿知道去。”
不过——副会长转了转眼睛,目光落回两人身上。
高中的时候,她和宋砚珩作为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比较长,自然而然地和宋砚珩熟悉起来。
印象里的宋砚珩,虽然性格温和礼貌,但绝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面对不合规矩的事,就算别人再怎么求他,都不会心软。
可她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周一升旗,她和宋砚珩负责查校服,本来平时不穿校服也没什么大事,可偏偏那次年级主任了火,勒令所有被查出来没穿校服的人,女生去操场上跑五圈,男生跑十圈。
她查到高三五班时,正好碰上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许知礼,男生穿着一件很薄的T恤,脸颊很红,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说话时也带着浓重的鼻音。